十三月(3)

很近了，在出校门的人群之中，几乎只是差了一个人的身位。
“要搭讪吗？”摩柯这样想着，自己曾想象出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他又红了脸，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猛地一吸，身前人头发上的香气竟然钻进了小鼻子之中。
唔！这种陌生的香气让他有些恍惚，在天依转身之际，早已经逃之夭夭。
天依见身后无人，皱着眉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多想，继续向着大门走去。
摩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抚着自己的胸口，安稳下那颗跳动不止的心脏，半天没缓过神来。
八
我的脸从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消停过，无论十三月的天气有多冷，它的热度，丝毫不随时间而削弱。
如果被发现的话，肯定会被当痴汉打死吧。
心有余悸。我一下子跳到长椅之上，真的像只小猫一样缩成一团。
“要不……走可爱路线试试……”
我从自己的一团里探出头来，轻轻伏在手上，看着面前仍然空无一人的街道。
“唔……喵~”
啊啊啊啊啊啊，什么东西，什么可爱，羞耻到爆炸的好吧。
我想象着如果有面镜子，我会看到一种什么样的自己，内心早已经把自己杀了千遍百遍。
那么到底该用什么方法呢？
唔……既然明的不行……就就就来暗的吧……
九
摩柯看着桌子上的信纸，桌子底下团成团的废纸，早已经覆盖了地面。
“你说我平时做题那么快，怎么写个东西那么慢呢？”你问我？我是个讲故事的，我不知道啊。
“……”
“到底该怎么写呢？”“写诗太肉麻，直接问又太唐突，怎么办怎么办啊。”
他看着笔下的东西，轻轻对着雪白的墙面念出声来。
“每个人下生身上就带着诅咒/每当我想起你/心中就生出一根荆棘/如若无你/又有谁能来救赎我的满心疮痍”
他轻轻转过头来，轻轻笑了笑。
“这个还不错吧。”他伸手，拿起那张信纸。
“个屁。”团成团，又扔在了脚下。
他轻轻趴在桌子上，眼前橘色的灯光将视线浸得有些模糊。
“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谈什么恋爱啊……”
“喜欢……就直接去说就好了嘛。”
“四月第一次认识，现在都九月了，除了七月那次故意撞在一起……连句话都没好好说过啊。”
他趴着，脑子中浮现着这几个月来的相遇画面。
想着想着，他的嘴角，渐渐上扬。
十
摩柯踮着脚尖，焦急地望向彼方，等待着熟悉之人的到来。
天依如约而至，时间与记忆中的无异。
摩柯看着手中粉红色的信笺，又看着走来之人的面庞，轻轻走了上去。
那是一首歌词，它的名字，就叫《十三月》。
可能是心血来潮，又可能是灵感迸溅，就在那晚思维将要枯竭的瞬间，种种场面，终于汇聚在了一起。
落笔成词，他想把自己的心声，唱给天依听。
如果这能作为他的表白，无论如何，也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