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隋唐穿)(十三至十五章)(14)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一时间真有一股冲动想跑上去给那师爷一锏!他这话说的,这不是认准了二哥就是响马吗?!
“哦——”蔡知府两眼一瞪,抓起惊堂木又是一下,“你有何冤屈,快快道来!”
我皱了皱眉,知道他是明知故问,还是不得不把状子上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一派胡言!”
蔡知府这么一发狠,两旁的衙役是越发把堂威叫得响亮。我伏在地上,屏着气等他的下文。
“你说那秦琼是在此得病耽搁了时日,然则本官看他气旺神健,根本不像是生病之人。再者,你数次提到秦琼的朋友,秦琼的口供也曾说到,然一俟本官细问,他就含混回不出来,本官看那所谓朋友不过是子虚乌有之人。原本此事就不可信,试问这偌大潞州能有几个人以百两黄金赠友人的?还不是那秦琼做了响马抢来的?”
蔡知府说了这么一大通话,我心里早已清楚,他是安着心儿要治二哥的罪了。我知道,现下无论我说什么,都没法替二哥开脱了。但我仍是要说,只望能把这案子暂时压下来,至少不能再让蔡知府打二哥了。等得单雄信来了再做计议。
“大人,”我想到这里,挺身开口道,“大人说家兄气旺神健,不像得过病。小人斗胆问大人,这凡人既有病,可能康复?大人您也说家兄在潞州耽搁了不少时日,那便自是在养病,可不是需等得气旺神健,身体复原了才得启程?大人若依此就断定小人家兄不曾病过,恕小人不服!”我边说边看蔡知府的脸色,先说得和缓,他爱理不理,不得以,我越来越加重了语气。蔡知府新官上任,势必看重风评。看他刚才振振有词地长篇大论,那是还打着想要以理服我的主意。我便行个险,拿话儿堵他,或许还能有用。
这蔡知府明显地一噎,抓着惊堂木遮掩,到底是老狐狸,“啪”地一下,他嘴里又有了话说:“那照你这般说,这秦琼在此地无亲无故,又是在何人家中养病?又是什么人能有这许多金银馈赠于他?”
单雄信!那答案已在我的舌尖,可是我没有说出来。我知道,二哥是很重朋友义气的人,他若要说,过堂时就可以说出来了。可是他怕连累朋友,这个名字硬是忍了下来。这一刻,我又怎么能把它说出来?这不单是为了单雄信,更重要的,是为了二哥。
我想了想,回答道:“大人,那人乃是家兄的挚友,小人只知他常在潞州,他的名姓却是不知。但是……”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蔡知府的一声断喝截断了,只听他理直气壮地大声道:“你既说不出这人的名姓,你先前说的那些分明就是谎话!是拿来欺骗官府,搪塞本官的!”
这个姓蔡的蛮不讲道理,我一边暗中磨牙,一边忍气回道:“大人,小人不知大人为何如此断言?家兄此次获罪,可与他在此地滞留多久,身带多少金银有甚干系?若说身带金银者皆是响马,那这潞州城也不知有多少响马多少盗匪了。小人实在不知大人为何如此关心家兄之友是何人?”
“大胆刁民!”蔡知府显然动了肝火,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伸出两根手指直直地冲我点着,“竟敢与本官绕这花花肠子!潞州有金银者虽多,可有哪个伤了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