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十九
我在病床上躺着,陆续来了好多人,认识的人或是不认识的人,我只能认得出大致的轮廓,他们大概说着吉祥的话,可我更清楚自己将要死了,我时不时的睁睁眼,白茫茫的一片,闭上眼就又黑漆漆的了。
送走一批又一批,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今天上午她还是没有来,虽说我们已经分手大概一年半了,但我还常无耻的想起她。我也听到过她又有新欢一类的传闻,着或许是对的,因为自分手后我再没见过她一面。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无论我如何努力都问不到她的近况。
午饭时间到下午三点,我的房间是禁止入内的。
下午四时许,我终于有些清醒了,恢复了上午那种可以说话可以思考的程度。视网膜也终于可以感受到一些光信号了,眼前又开始白茫茫的。
我又适应了一下,一个黑色的轮廓渐渐浮现在我眼前。随后是熟悉的气味,这气味多半是她的体香,还夹杂着洗发水的味道。
“啊,你来了。”我边说着边把手颤抖的向床边靠,没有碰到她的手。
“你现在在哪上学啊,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我不知道她是否回应了我,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听到我,因为我感觉不到声带的震动
“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吗?”我继续说“报道那天……”感觉自己像在自言自语
她的声音我始终没有听见……
眼前的那片白开始变小,逐渐黑色代替了白色,我努力睁眼也无济于事,黑色终于将白色赶了出去。我有些困了,可一个机器一直打出“滴——”的声音,我试着屏蔽它,随后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