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何】回(2)

声音熟悉吗？
嗯。
对话熟悉吗？
嗯。
声音是何九华听了三十二年的声音，对话是两天前何九华跟尚九熙最后一番对话。
04
何九华飘进了客厅，在那一个何九华摔门离去之后。
尚九熙还保持着被何九华推开的状态，悬在半空中的手晃了几下，最终无力的垂了下去，“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何九华很想问问尚九熙，到底是为了什么道歉。
为尚九熙不再爱何九华而道歉？
为尚九熙其实并不能把自己的男性恋人介绍给朋友而道歉？
还是为三年前的在一起而道歉？
三十二岁的何九华不吝于用最恶毒的念头来否定这三年的感情，也否定了自己。
可没人能为他答疑解惑。
尚九熙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的心声。
何九华跟着尚九熙飘进了厨房。
洗净备好的食材只差最后的步骤便可上桌，尚九熙穿上了围裙。
他们俩有多长时间没有一起挤在厨房里做饭了，半个礼拜？一个月？还是更久？何九华记不清了。
自从一只脚步入了招摇组，他们很少有时间像以前一样，一人系着围裙誓要为家乡的麻辣拌正名，另一人打着帮忙的幌子四处捣乱。
工作越来越忙，粉丝越来越多，可两人在寂寂无名里携手走过的记忆怎么就越来越淡了呢？
何九华突然想起，尚九熙原是不会做饭的。
一个不会做饭的东北爷们儿，因为心疼胃不好还整天靠吃没什么营养的外卖为生的何九华而学会了做饭。
05
尚九熙习惯性的拿了两人份的碗筷摆在桌上，待到反应过来才摇摇头悻悻收起一套，端着碗坐在了何九华惯坐的那边。
调味品大概放少了，所以尚九熙的眼泪代替糖盐酱醋落在了菜里，也落在了何九华的心里。
虽然早已认定了尚九熙不再爱自己，虽然刚刚才跟尚九熙大吵一架，可是何九华怎么也不能看着自己心尖上的人受半点委屈。
手从尚九熙的身体里直直穿过的时候，何九华才堪堪想起自己的现状。
他拼了命的去抓尚九熙的手，想帮他擦掉脸上的泪水，想给他一个足够温暖的怀抱。
可何九华不能。
何九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尚九熙崩溃大哭，看他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看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却还说着对不起。
“不管您是哪路神仙，求求你，让我去抱抱他。”
06
系统设定外的肢体接触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何九华还没来得及将听说过的神佛逐一拜过一遍便被传送到了下一个场景。
那是他们俩第二个小专场的庆功宴结束后。
作为主角之一，在散场前何九华已经被灌的迷迷瞪瞪了，印象中对于那天的记忆似乎只有怎么也喝不完的酒和味道并不怎么样的大排档。
所以他错过了一个难得把深情显露在外的尚九熙。
飘在半空中的何九华有些嫉妒尚九熙怀里的自己。
尚九熙幼稚的像个终于得到自己心仪的玩具的小孩子，仗着几公分的身高优势把醉了的人紧紧搂在怀里，拨开为了保护发际线而存在的刘海，然后在人额头上落下一吻，“哥，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