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2)

女生说，我周三就走了。
我点头。
女生说，你知道我是高一中途转来的，马上高三了，我要回去了。
我点头。
女生说，本来还想在这看一场雪的…和你。
“和你”这两个字发音很小，但是我听到了。
女生说，快吃吧。
我点头。
一场告别，我直言片语，眼里只有满桌的饭菜，和不可能下却已经下了的雪，女生平静，却依旧攒着衣角，眼眶湿润。
高三第一学期我偶尔吃早点，高三第二学期我一吃早点肚子就痛，索性就不吃了。
我笔记本上记了一笔账，18个周，90天，180块钱，外加72块钱，这是我欠她的，只是，我该怎么还呢？
2011年冬，我大二。
女生说，我喜欢冬天，喜欢下雪，喜欢穿得厚厚的，超级可爱。
我说，我喜欢下雪但不喜欢冬天。
女生说，你是傻子吗？冬天才下雪啊。
我说，是的。
女生说，那条街的烤鸭超级好吃。
我点头。
女生说，右边那条街有一家早点超级好吃。
我点头。
女生说，你看到了吗？前面的奶茶店的饮品都好喝。
我点头。
女生说，你看，那边是超市，那边是电影城，还有那边……这边也是。
我点头。
女生说，埃，下雪了耶！
北方的雪是一粒一粒的，在灯光下很清晰。
我说，你见过一瓣一瓣的吗？
女生说，哇塞，那不是很漂亮。
我说，是的。
女生说，我想去看。
好的。
在那之后，我一个人去吃了那家烤鸭，那家早餐，喝了那家奶茶，看了那家电影，逛了她说的很多地方，是的，和她说的一样好。
互相喜欢很难，就像吃早餐肚子不痛一样，就像下雪的时候不是冬天一样，就像我们都喜欢冬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