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上的庙会(6)

“是白家姑娘啊，多谢你挂念了，老太婆身体还算过得去。”老太君笑呵呵的说。
“那便好，妾身前不久得了些滋补物品，改日送到府上。”白掌柜微微一欠身，“听小青说看见原师傅晚上一个人在走山路，放心不下就来看看，既然老太君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白掌柜费心了，我听见山上有社火就来看看，书也听了，我就先回去了。”太爷爷心中奇怪，这些人怎么个个大惊小怪，虽说这山上野物多，也不必如此惊慌吧？
“原师傅，走吧，我送你回去。”二小姐看上去不想和白掌柜搭话，白掌柜来了之后就一言不发，现在又拽着太爷爷要走。“正好，我也下去，那我就跟二小姐一起吧。”白掌柜说罢转身错开一条路。
“白掌柜不必担心，小女子一人足够了。”二小姐也不看白掌柜，径直就要走。“丫头啊，既然白家姑娘也要下去，那就一起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奶奶！”二小姐还想说些什么，老太太一扬下巴，坚持让二人一起。二小姐看拗不过老太君，就和白掌柜一起走了。走之前，太爷爷瞄到满场听戏的人似乎都在看着他。
一路上二小姐走在最前面也不和其他人说话，白小姐和太爷爷走在后面。“原师傅，你可知道这山上的社火是何人所办的吗？”
“听人说这山上有一个庙，是龙王庙还是什么的，应该是这庙的庙会吧？”太爷爷把听人说的说了出来。
“这都是人们谣传，其实这山上并没有庙，这庙会也是不知道从什么朝代开始的，每月二十八就会有人来在这里做些买卖，做的买卖可不是镇上城里的那种小买卖，三教九流在这里卖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大到天理命数，小到护符法宝都有人卖。还有一些成了精有些道行的精精怪怪也来这里沾沾人气，做做交易”白掌柜划燃一颗火柴，把烟袋点上，深吸一口，烟袋锅里的火光在眼里映着。
“天理命数？白掌柜又在说笑了，这种东西怎么会有卖的？精精怪怪的哪有那么多？”太爷爷并不相信，人讲的故事里面倒是有这样的怪事，但大多都是假的，能信的基本没有。
“此事信则有不信则无。”白掌柜一笑，这一笑真可称得上是倾国倾城，即便是这漆黑夜色中也美的让人陶醉。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蛊惑人心。”二小姐突然停下脚步怒目而视。
“二小姐有何高见？”白掌柜喷出一口烟雾。
“一群土夫子倒卖些赃物罢了。”二小姐挥挥手，让脸前的烟雾散去。白掌柜轻轻一笑，不置可否。太爷爷想起那些摊贩跟前放着些黑匣子，恐怕就是二小姐说的赃物之类，再一想自己一个外人去了这样的鬼市若没有遇到二小姐她们倒真的可能有性命之忧，想想真的有点后怕。
几人又沉默着往前走，谁也没有说话，气氛略微有点压抑。
“白掌柜是这山上的本地人吗？”太爷爷见大家都不说话觉得有些尴尬，就开口问道。
“不是，我老家原本在秦岭太白山下，十几年前随夫君到了芮城，夫君过世后我就搬到了山上。”
“哎呀，不好意思，又提起了你的伤心事，太白山是个好地方啊，人杰地灵。”太爷爷觉得更尴尬了，同时多少有点明白二小姐为何如此敌视白掌柜了，白掌柜许是和王掌柜有过些故事，说来没有见过王家夫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