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上的庙会(2)

一听女子这么说，太爷爷便明白这时三黑所说的二小姐了：“不算辛苦，承蒙掌柜抬举。你是二小姐吧？这么晚要出门？”太爷爷边说边打量着这位二小姐，二小姐看上去也有二十左右，长得俊俏，谈吐有方，是个典型的大户人家的闺女。
“老太君念叨知了猴几天了，晚上出来抓点给老太君尝鲜。给你们在厨房也留了，明天厨子拾掇给你们下酒。”
“二小姐有心了，这么晚出门怕会遇到山上野兽吧？用不用我送你？”
“原师傅操心了，三黑会送我过去的，山上路你也不熟，做点歇息好。”这时三黑从外面推开院门，说道：“二小姐，走吧。哦，原师傅，你还没歇息？”
“睡不着，出来转转。”
二小姐将小桶交到三黑手中，说声：“原师傅那我先走了，您早休息。”回头又对三黑说：“走吧。”
“那原师傅您早点休息。”说完二人就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太爷爷又溜达了一会儿就睡去了，临睡前还在盘算着明天怎么开工这回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太爷爷出了院门，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门口齐腰深的野草现在已经被压在了十几垛青砖和一堆木头下面，再看那木头，正是自己昨天选的那些木材，而此时这些木材已经刨去了树皮，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门口。王掌柜就站在青砖旁抽着旱烟，看到太爷爷出来深深吸了一口烟袋，将旱烟锅子在青砖上磕了两下：“原师傅起得早啊！”
太爷爷应着，心里却还没从这惊人的场景中回过神来，王掌柜家虽说不在山顶，但从山下将这么多砖搬上来少说也要十来天，这一夜之间这么多的砖怎么可能？还是说在山上还有一口砖窑？这么些年到处做房子打家具，还真没听过这山上哪里还有一口砖窑。还有这十几根好料，昨天还在山上长着，一夜之间怎么能放倒了还刨好了皮？真是活见了鬼了！“王掌柜……这？”
“在下昨日下午就是为此事出门的，青砖是已经在山上烧好的，运过来就行。这木材是白掌柜和朱家兄弟昨天砍好的，白掌柜家里有几个会做些粗木材活的木匠，就顺便刨了皮，方便原师傅操持。”
这么一说倒是能让人有点接受了，但是一下午再一晚上能把这些活干完了真的还是太让人吃惊了，许是真有高人，毕竟芮城县还只是个小县城而已，南北一条路东西半条街，南北走到头不要一炷香时间，这么大的天下指不定有高手呢？
王掌柜又说话了：“原师傅，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掌柜客气了，有什么事您说。”
“不知原师傅能否帮我家老太君做一副寿材？老太君年事已高，早点备下免得有什么意外又手忙脚乱。”
这下太爷爷有点傻眼了，这寿材可不比寿衣，虽说也是和木材打交道，但其中有诸多讲究和禁忌，没有师傅教难窥其中奥秘，做寿材的往往是专职做寿材，有个小铺面，兼营纸马花圈之类的东西，外人去做，有些讲究没有做到对双方都不好。“王掌柜，这寿材还是要请专门的人去做，有些讲究我们不知道也不会做，做的不好做得不对，扰了仙逝之人就不好了。掌柜要是想打寿材，我倒是认识解州一位老手，手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