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变（十三）

第十三章 灵葬 幽暗的吊灯悬挂在垒岩大厅，微弱的亮光支撑住硕大空间，攒动的人影在落幕后安稳停下，两帘拉开，映入眼帘便是金鸾霞冠的霍林安。她正襟端坐在高椅之上，将脚下四人包含在那双动人的眸子中。
殷明手捧两只木盒，像只兔子安静的站在一旁，没有收到霍林安的命令之前，他不会选择主动发声，不像按捺不住的朱齐欢一样，一开口便让自己处于风口浪尖。
朱齐欢（粗声出气，语气略快）：部长，您快点下命令吧！西面的'手合'已经让我损失一员大将了，再不做决定，别人都要打到家里来了！
霍林安不为所动，反倒是朱齐欢，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四周众人朝他投来的抱怨目光，不过见霍林安没有答复，原本还暴躁的心被强压下去。
霍林安（挥手示意，语气依旧冷冷淡淡）：你们看到这盒子应该不会不知道今天的主题吧，那我就省去那些流程了，因两人都是为我脑帘出生入死，现准备明日塔五时分进行“灵葬”仪式，你们有没有异议？没有的话就下去准备准备。
声音在空间里面回荡好久，似乎就是如此设计的，不过即使过了那些时间，所有人都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低头不语，因为他们很清楚，在头灵里面的霍林安比现实当中恐怖百倍。
“当——当——当——”三声过后两侧围观群众便消了声音，廊长的黑色布毯延伸向中庭平台，随着此起彼伏的号角奏鸣，掩实敦厚的石门缓缓朝外打开，最先出现的是一群脸掩面具的蹈师，手中木枝跟着步伐左右划动。
“咣——”声落，号角声再次起伏，紧跟在蹈师身后的便是由五人小队组成的零葉改机甲战队，机甲手中机枪横胸，脚步化一，迈步前进。“咣——”声落，枪声起。零葉改机甲战队高举机枪，整齐有序的朝天开枪，枪声震耳但还是没法盖去随之跟出来的巨锣咣声。
“咣——”在十人抬起的巨锣移动中，敲锣者又是一发巨响，脑帘主要人员才慢慢从那巨门之中走出，为首的霍林安与殷明各举一个方盒，他们夸张的动作在一般情况下肯定会引起哄堂大笑，但在这种场合下，更多的还是敬畏。
“咣——”第五声落，所有人的动作整齐划一的停止，霍林安缓步从殷明手中接过另一只木盒，转身便朝中庭平台慢慢走去。双手同时落在平台，霍林安骤然高举双手，伴随双手的落下，锣声起，华裳落，炎火焚。
从平台中间喷涌出的岩炎将木盒冲至半空，高温很快溶解木盒，露出盒内两个双目紧闭的脑袋。人群没有惊声尖叫，他们的注意力多半是在那火焰前随焰起舞的霍林安，傲曼的身姿牵动周身罗裙，每一次旋转，每一次起跳，每一次袖绕飞转都舞写出那股惋惜，那股敬畏。
头颅殆尽，化为光灵，霎时原本静止的蹈师瞬间起舞，四下号角齐鸣，巨锣奏响，与霍林安的舞蹈相映成趣，相辅相成。光灵在半空炸裂开来，无数光点像跃动的精灵一般随着舞蹈节奏落了下来。号角再次吹鸣，霍林安舞动的身姿逐渐慢了下来，在落定的刹那，群众手中的白色灵鱿骤然飞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