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颗圣诞树

🎄杨九郎打屋外进来的时候带着几片未来得及融化的雪，像是聚众保冷一般全都堆在帽子上假皮毛上开会。采购回来的物品被随手扔在鞋柜边上，羽绒服鼓鼓囊囊刚脱了一半，人就涌进了卧室里。
张云雷没起床，正举着手机眯着眼睛端详。灰黑色深蓝条纹的珊瑚绒睡衣扣子没扣几颗，领口松松垮垮地散在锁骨下面，裤子倒是老老实实地保护着那圈根本不算胖的细腰。
“我角儿，该起床了！”
张云雷不耐烦地摆摆手，翻了个身，“别打扰我，我正在研究拉黑人呢。”
杨九郎笑了笑，打开柜门看着里面款式风格高度统一的衣服，提出一件银灰色带大毛领的羽绒服说了声:“哥们，出柜吧您嘞！”
屋外在飘雪，半个北京城都被染白了，剩下半个是因为环卫工人的盐洒得太快，雪白的屋顶和漆黑的路面从天空俯视时就像一条巨大的斑点狗。
张云雷放下手机，伸了伸懒腰，摁响了床头的蓝牙音箱，一出京剧就袅袅地回荡在屋里。
“照我说，今儿就该换个口味。”杨九郎说着就连上自己的蓝牙，播放了一首WHAM！的《Last Christmas》。
“今晚是平安夜，明天就是圣诞节了。”
咿咿呀呀的花旦被换成带点摇滚味的圣诞歌曲，张云雷不适应地去摸床头的金丝眼镜，总觉得戴上眼镜就能听懂人家在唱些什么内容。
“我就不爱过这些洋节，还不如想想下周腊八粥里煮啥。”
杨九郎已经选好了衣服，整整齐齐地帮他放在床头，也不理他嘴里倔强又无效的吐槽，“先去洗个澡穿上衣服，我带你出去过圣诞。”
“你还别说，圣诞节我最喜欢就是那花花绿绿的圣诞树，看着就喜庆。”
张云雷挣扎着起了床，看着卫生间里排成一排的发胶陷入了沉思。今天喷哪个？这是个大问题，直到穿好衣服，张云雷还顶着一头顺毛在思考今天的发型怎么处理。
杨九郎拿过来最近颇受宠爱的那顶棒球帽，试探性地在他头顶比划。他不敢去直接给人带上，那一头头发可比自己宝贝多了。
“行，给我戴上吧！”
杨九郎最喜欢的节日就是圣诞，因为从这以后的每天都是在等待下一个节日，所有人都期待的那个氛围总是很容易让人感到快乐。
“你知道平安夜为什么送苹果吗？”
杨九郎一脸疑惑，侧过身帮他系好安全带，然后认真地摇摇头。
“傻啊你！平安夜啊！苹果啊！破一哇，破嘤，ping！”张云雷得意的坏笑，又摘下帽子抖了抖今天不太服帖的刘海。
“也不知道谁傻，苹果英文apple，人外国人去哪儿给你找一个破一哇ping？”
张云雷愣了愣，又把帽子戴了回去。“对哦，apple，这我知道！我跟着安迪那个学英语的机器学过这个，apple，苹果！”
杨九郎没再说话，导航里郭德纲不太正经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床前明月光，我是郭德纲。准备出发！”
张云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有点紧张，端端正正地挺直了身子，“我说你就不能用岳云鹏的吗？听着怪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