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梦(2)

世界安静了，好像拒吾节啊，他们为了避我而出去玩了，让这世界像个坟场，我做守夜人。
迟了也没办法，既然来了便来了吧。我回到教学楼，从自家班门走进，黑板分明有字：“拒……节”。我踢翻了前面的桌子将东西都砸上黑板。我像个混世魔王，想将教室都砸了，可却看见了斜阳落在板面，笔灰还没停，心情无奈地静了。
诶，我回到座位，那局游戏仍在继续。队友无聊之余就说：“听说出了一个新景点，那里有一大片草原，晚上有满天的流萤，还可以许愿，很灵的样子。”
新景点？我诧异，世界就这么大，我都走遍了，哪来的新景点。“去过的人都不愿意回来了。”队友又称赞般回了一句诡异的话。我初不解，后大惧，手臂被报复了一样发疼。“哇！”我暗叫一声，猛地抬头，侧目有一个人。
我在做梦吗？是在做梦吧……她在收拾书本，下课的铃声已经响了一半了，才看我一眼的眼瞳中有我的倒影，那糟粕之气伴着清澈的高光荡然而出，这更像一个梦。我也报复一样揉她一把头发，看她不满的样子就令人很心满意足。
“再睡过头就不会再提醒了哦。”她理顺自己头发淡淡地说道。欸？我莫名其妙地脸红起来，心跳加速，她是谁啊！
不过她很漂亮就是了，只是没什么印象，反倒是前面的语文老师那副黑框眼镜令人印象深刻。我看了看她，却发现她收拾东西什么话没说就走了。教室恢复枯寂，光明无力，快被外面黑暗压垮，黑板上的字还能勉强分清：“你曾经有过哪些没做过的后悔”。
一语双关的导题，不做可能后悔，做了有可能后悔，而我后悔刚才扭扭捏捏的，明明想抱一下她，却希望她自己投过来……青春期的病啊。
语文老师不厌其烦地说着模板作文怎么写，可我却昏昏欲睡，溜了出去，没人能管我，但她则瞪我一眼，不以为然，闪了。
只是那一刻，我恍然转身，只剩她了。怎么那么伤感，我眼眶盈盈，心幕地发酸，她看着我笑了笑，我又脸红起来。
我竟难以抑制地愧疚起来，不敢看她。
好像我一直都已脸红为耻的，那不够男人。一个女人在我身边说：“知道？世上有一种叫孟婆汤的东西，它能抹除前世所有的记忆，死了的人都常用，可以减轻所有的痛苦，你……要来一碗吗？”
我听了很惊讶，旋即十分不高兴，大声斥道：“我活着呢，你才死了！”她摇摇头，依旧笑着，仿佛我是在无理取闹，而她则很宽容的样子。
幸好她说道：“区区一个凡人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呢，我想，没死的人也是可以用的，你看，你自己什么都忘了却还是很痛苦，何必呢？你放心，这是免费的，不骗钱。”
听她又补了一句，我反而笑了，说：“我怕你骗我什么？我好得很，不用吃药……”突然又听懂了她的话，我冷笑：“原来你是说她吗？”看着她无神的样子，我不知为什么有点窒息的无力，“她！怎么可能……”
女人不再笑了，反而望了望我，眼神有一种酷似麻木的怜悯，携着姑娘走了，似乎还嘀咕了一句：“世人为何都这么死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