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束缚的律动————绘空

“你有听说过这个吗？”
“天穹是封闭我们的罩盖，地面则是用引力禁锢着我们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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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一，是一周的开始。对于开始，人们没有什么积极的心情。学生们不情不愿地去向学校，而那些有工作在身的人也不得不集中精力。整个城市就像几个大大的齿轮组合在一起，有条不紊地转动着。
“……绘空，86分，第17名。”上周五的考试成绩早已被老师在当天下午改完，只不过放在了今天公布。“……劳义，32分，第48名。报完了。课代表上来发卷子。”老师毫无感情地报着分数，而学生们也在下面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在听到自己的分数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顺带被老师说教几句分数下降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情绪波澜。老师让课代表把卷子发下去之后，便俯下身打开了电脑。于此同时，坐在窗户边的同学就像得到了一个信号一样，默默地站起身，把卷在一起的窗帘拉上。灰黑色的窗帘外，是多云转小雨的天气。现在唯一发亮的物体，只有墙上的白板。白板发出刺眼的光，里面传出生动有趣的课件讲解。而同学们则沉默地听着，时不时低头完善笔记。
一节课只有五十分钟。它貌似过得很快，又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才上完。大课间时，同学们看了看窗外的小雨和湿滑的操场，便好像什么事都与自己无关一样准备下节课的课本。“劳义，这次你怎么又考这么低，这些东西上课老师都有说的。”绘空拿起劳义的卷子翻动。“……我没按照老师的要求背书。”语气没有一丝波动的话从劳义的嘴里说出。“背了也没用！你看我都没背过书！”“你是神童，我不一样。”绘空失望地离开他的座位，去上厕所。走廊里因为没有太阳的原因灰暗不已。只有几盏暗黄色的灯照亮。一些人在走廊背书，而更多人在教室里预习下节课的内容。这种气氛让绘空觉得气闷难受，他觉得自己需要透透气，但是周围都是缺乏氧气的地方。齿轮“咯啦咯啦”地转动，没有人会想着去滴润滑油。他们想的是：能用一天算一天，用不完还有新的可以换。
回到教室，绘空耐不住无聊，又去找劳义聊天。说是聊天，其实就是单方面搭话。教室里有很多人，但是绘空只会找劳义讲话。绘空能看到教室里其他的人的内在——黑灰色，像染上了劣质机油。锈迹斑斑，硬而残缺。劳义在他们上课时，也能看见人的内在——学生变成了一块块长着青苔的石头，而老师变成了一位位衰老死板的石匠。在老师上课的时候，劳义看到的只是石匠拿着钝器，一点，一点，凿那些石头。但是，他们俩不一样。绘空看见劳义的内在，是沾染颜色的淡灰布。劳义看到绘空的内在，外表是石头，里面则是闪亮的绿色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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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义，你知道吗，其实天空是可以碰到的。”“不要做白日梦了，天空的蓝色其实是由……”还没等劳义说完，绘空就打断了他的话：“我和你说，天穹是透明的罩盖，它映着各种星体。这个罩盖阻止着真正适合我们的空气进来。经过它过滤的空气里只有让人变得麻木的东西存在啊！”“你那么说，有科学依据吗？”“我……”“好了，不要再乱想了，我还要背书，你也快去看会书吧。”绘空只能走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仅是天穹，地面也是束缚我们打破罩盖的东西……它的引力不是为了让世界更规则，而是为了让‘齿轮’更好运作……”绘空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翻开书本。书本上写着的“大地是我们的母亲”，更让绘空觉得难受。“如果能打破天穹，阻断束缚就好了。”绘空这么想着。“叮铃铃……”上课铃打响了，语文老师拿着一叠卷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