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清铃(2)

“咕——”迫于“形势的严峻”，心铭还是起来了。
“噔噔。”
“看来你的滑翔技术又精进了不少啊，”老马说着就盛满了一碗粥，“但在屋里这么做你不觉得有些危险吗？”
心铭坐到椅子上，用一副沮丧的表情代替了“早安”。
老马把两碗粥放到桌上后，就走到心铭旁边，一把将她抱起，说：“萍琪不开心了，她会怎么做呢？”说完他用胡子蹭了蹭心铭的脸蛋。
“会去找朋友们玩，或是唱会儿歌；不然就去做甜品，尤其是杯糕——《友谊日记》里面写了。”心铭把他推开，问：“妈妈到底什么时候能留下来？”
这时，老马才发现心铭脸上有泪痕。他现在不得不再次面对眼前这对闪烁着泪花的双眸，而自己却只能走到另一张椅子上，闭上眼睛，用勺子拨弄食物，并祈祷她能快点结束，他选择对她沉默后思念母亲的哭泣。
然而，今天早晨，他决定不这么做。
“快了，就快，真的快了，”老马艰难的又露出了笑容。“到时候你就能和你妈妈搬到其他地方住，或是回到故乡，或是被分配至中心城，亦或是去她留恋已久的那个小镇，那里有她曾经的挚友……总之不必留在这个山脚下小屋，有更美好的地方在等着你们。”说到这老马顿了顿，如果当初他能够在遇到心铭母亲时做出指引，也就不会……
他睁开眼睛接着说道：“不过你应该希望她回来时看到的是一个成长的你吧？倘若希望就应该多吃点、多锻炼、多学会一些东西。”
“真的？”心铭歪着脑袋问道。
“对……”
“先生，那到时候您能跟我们一块儿搬走吗？”
“啊……这，也许……我是说当然。”
“以暮光之名！”
“吾将恪守谐律……不……不违己誓。”有一丝温暖开始在他的脸上流淌。
“到那时要记得剪胡子。”
“一定。”
……
但橱柜里的另一根“拐杖”，并不认为这一切能成为事实，即使是部分也是不可能的。
很快，又一个冬夜来了。风雪夹杂着碎冰敲打得门窗沙沙作响。老马如果没有在阁楼上放置寂音器的话，心铭是不可能这么快睡着的。她在听完《落雪》后很快睡着了，且睡得很香。老马不一样，因为他在给心铭盖被子发现小屋的不远处有几位“贵宾”到了，他得上去“迎接”他们的到来。
这离开小屋前，他把寂音器开到了最大峰值。
“叮铃铃！”
小屋要变得冷清了。
风雪愈发的猖狂了，想熄灭这山谷中最后的一点温暖，换言之是光明？不管是什么，现在这夜晚是不会感到无趣的：闪光与爆炸声不断重复回荡在这座古老的山峰下，欲诱惑那些被遗忘的残缺乐谱苏醒；而那偶尔响起的金属撞击声以及惨叫呻吟于此贡献了一份心力——它组成的是一首恢弘壮……丽的管弦乐，不时跳出的“滋拉”怪异声响虽无诗意，甚至嘈杂，但不能否认这的确是乐谱的一部分。风雪也只能默默忍受，直到破晓才悻悻离开。它太小气了，明明收获了许多，还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