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点【明日方舟同人/穿越/华法琳】(2)

我猛地扑向窗台。 
床上的华法琳依旧不省人事。
回忆着几小时前的景象，每一处毛孔仍在不安地开合，全身的细胞仿佛沉浸在恐惧的余韵中，哀嚎、颤抖。
来自深渊的恐惧——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形容。
当我将第二次见到那片红与黑的刹那，一切异状陡然消散，只剩下一个颤抖的躯体。
我不知道那时的华法琳发生了什么。
不论何种会让吸血鬼痛苦的事物，哪怕是大蒜、甚至阳光，都不该有那种景象……
“咳咳……”
——终于有了响动。
“Doctor……”
“我在。”
我握住她的手。
“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严肃的目光容不下一丝谎言和戏谑。
我感受到了与之前类似的气氛——但不是恐惧。
——我深吸一口气。
“……这里是……”
“——我不信。”
她偏过头去，斩钉截铁。
也许是真的不信，也许是不愿接受。
我看不见她的内心，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你还记得，你打开窗户后的事吗？”
——她的肩膀突然抽搐了一下。
“……香味。”
脑海如电光石火般一闪。
——这里不是泰拉世界，而是人类世界。
我一人尚且让她入了迷，更别说窗外溢满人类气味的每一缕空气。那道涌入的风成了完美的催化剂，恰好诱出了她一直努力压抑的本性。
“Doctor，我……想洗个澡。”
我坐在床沿发愣。
就算是处于散发荷尔蒙的年纪，我也完全没有心思去幻想那披满水珠的曲线和肌肤。一切发生的太快，又太令人难以置信。而另一堵墙内哗哗的水声时刻提醒我，这不是做梦，更不是在游戏里。哪怕对自己施加痛觉实验，也只会让耳边的水声更加清晰。
我努力思考着对策，脑海不断浮现类似题材的番剧和漫画的剪影，却始终无法找到一个穿越者回到原来世界的结局。
就让她……留在这里吗？
——我看向床铺，不小，两个人倒也可以……
我的脸开始发热了。
后背传来两团柔软的触感——我下意识一颤。
“不要动。”
纤长的手臂搂上了我的脖颈，继而肩上一沉。
“借我……靠一下……”
温热的湿润感挑动着肩部的神经——眼泪？
“Doctor，这是个噩梦对吧？”
“……”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空气……”脖颈的力道逐渐加大，“我该相信的，只有你了，但我还是……”
轻微的啜泣，每一声都敲打着我的心。
——在这里，千年岁月，茫茫人海，不过泡影。
——在这里，她比我更不安心。
如果她不能相信这一切，她还会……相信我吗？
“Doctor……Doctor……”
没有抗拒和厌恶，也没有兴奋和喜悦。
啜泣和喘息里，只有悲伤和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