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可否借一生说话?21

“画完了吗？”沈巍腿麻了。
“没，细节还要抠一抠。”赵云澜没抬头回答他。
“哦，我困了要去睡觉。”
“嗯。”
赵云澜埋头在纸上，仿佛隔绝了周围的一切。
沈巍药力上来，爬到床上继续休息去了。一觉醒来，不知道是几点几分，卧室门下的缝隙里露出了灯光。
沈巍穿上衣服悄悄开门出去，看到赵云澜依然保持相同的姿势，定在原地画画。
沈巍凑过去，发现这并不是之前的那副:"咦?怎么不一样?"
赵云澜被他突然一声吓到，捂着胸口:"醒了?吓我一跳!"
"怎么和之前我看到的不一样?"沈巍再看一眼，这幅画是自己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睡着的样子。
"哦，那副画完了，我也不困就继续画了第二幅。"赵云澜遮遮掩掩的盖住:"这个可不是送你的，我要带走，我要留个念想。"
"想回家了?妈妈催了吧?"
"她正和我生气，才不关心我什么时候回家。我是想着，拆了石膏，你早晚会赶我走。"
"赵云澜，你来，坐这里，我认真的问你一件事，你认真的回答我。"
"好，你问。"
“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我是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对吗?"
"不是玩的那种。"
"不是，是真的，我真心的。"
"你是不是没朋友?"
"我有朋友!我不是来和你交朋友的!"
"你听我说，你这不是喜欢。"
“真好笑，我这么大的人了，喜不喜欢我自己还不知道？”
“你是好奇，你是被拒绝以后不服气，总之不是喜欢。”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喜欢？”
“我具体也说不上来。”
“那我准确的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那好，我问你，喜欢我什么？”
“嗯...”
“你看，你想了这么久都回答不上来，说明你并不清楚。”
“你错了，我觉得说不出来的才是对的，能掰着手指说清楚的不是感情，是买卖。”
“你狡辩。”
“我没有！我没你想那么多，我很直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你听我说，感情这个东西，很虚无缥缈，你现在喜欢，我做什么都是对的，将来某一天，你可能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不知道将来的事。”
“人是最薄情的动物，喜欢你了，就很积极主动，最后极力挽留的不是感情，而是你所有的付出。我不想和任何人产生感情，很麻烦，我也不想接受你那么热烈的爱，太累太辛苦，我不想面对将来感情一定会变淡的事实。所有，世上所有的东西都会消失，感情也一样。如果注定都会不见，我还不如不开始。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