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池鱼思故渊『贰』(2)

可是俩人毕竟是搭档啊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杨九郎怎么躲得掉呢？
没有办法 杨九郎听着张云雷絮絮叨叨地讲自己昨儿个又去了哪里哪里 不禁窝了一肚子火
“我说张云雷你还是来讲相声的吗？！”
搭档这么久 杨九郎第一次对张云雷发了火
杨九郎生气 他生气张云雷抽烟不爱护自己的嗓子 他生气张云雷熬夜喝酒不回家 他生气张云雷成天到处鬼混不再用心琢磨相声 他生气 他最生气张云雷喜欢着李欧 喜欢得那样热烈
杨九郎觉得 自己应该跟张云雷好好谈谈了
杨九郎没想过自己为什么发怒 他受不了张云雷成天四处乱玩 更受不了张云雷跟其他男人一起四处乱玩 只是那时候杨九郎自己意识到的 只有前者
“你是不是就想把嗓子给毁了？”
杨九郎生气地质问张云雷
张云雷没有做声
在杨九郎眼里 张云雷消极的回应方式与他同李欧一起时的灿烂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幕深深刺激了杨九郎：“你自个儿瞧瞧一天天的都在外面瞎搞些什么？！”
张云雷也从来没料想过杨九郎会这样吼他 火气一下上来：“你以为你谁啊？我的事要你管？！”话一撂下 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杨九郎没想到是 张云雷嗓子倒没毁 人是先毁了
两个人的冷战 一直持续到南京德云社三周年演出
正是七八月的时节 天气燥热得厉害 张云雷跟杨九郎之间的气氛却和南京的高温真真实实的相去甚远 登台前 二人只简简单单对了活儿 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演出结束 杨九郎因为北京家里有点事儿 下了舞台便登了回程的飞机 张云雷则在南京和其他演员一同吃庆功宴
这个晚上 张云雷本也不顺意许久 手里的橙汁儿也换成了酒 一杯接着一杯 不停地灌着
众人一看这事儿不成 忙要叫李欧劝 李欧喝得挺尽兴 看了张云雷 非但没劝 还跟他一块儿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 已经算得上是深夜了 
前几日刚满的月如今又慢慢亏损下来
南京南站忙碌依旧 来来往往 送客平台上边车辆交错
鸣笛的声音越来越大 红蓝两色的灯光在距送客平台十余米的地面上不断闪烁 这个夜晚 逐渐嘈杂起来…
当杨九郎接到从南京打来的电话时 人早已回到了北京 听完电话那头繁复的叙述以后 杨九郎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空出来一块
那人还在不在？
这是杨九郎当时脑子里唯一的一句话
赶回南京时 医院已经下了三十多张病危通知书 杨九郎坐在病房门口 双手掩着的 是已经红肿的眼睛 还有大脑里的混沌
他不知道自己在外边坐了多久 也不清楚自己是怎样囫囵的吃下饭 他甚至根本分不清自己睡觉没有 因为不管是在梦里还是醒着 他脑海中的身影只有一个——他的搭档 张云雷
有师兄弟来劝杨九郎注意身体 杨九郎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冲着人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