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莫]心有灵犀4

第四章
相信我，会变好的。
光就在前岸，只要再努力一点点，能抓住的。
戴萌安安静静地回了家，母亲在房间里不知和谁视频。戴萌耳听这些欢快动静，联想到今天莫寒给她介绍的家庭情况。
母亲很快乐，她好像找到了人生的乐趣，我没有资格拒绝。
不管是落寞还是愤怒，她都没有资格。
临睡前手轻巧撞上洗手台，下意识地缩在一起，那擦得干干净净地瓷砖台子，莫名的让人心生恐惧。戴萌仰起头，望向镜中自己，总觉得这个家阴凉到吓人。
做了暗暗的梦。梦中人面容模糊，却可怕吓人，即使是身无痛感，但仍感受得到棍棒落在身上的恐惧。
啤酒瓶被扔在墙角，碎成一地碎片，不知谁躲在洗手间。男女争执着将卫生间虚掩的门撞开，孩子的脑袋磕在瓷角。
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女人的头发被硬拽着撞向墙角凸起的尖锐，刺目的血蔓延整个眼眶。小孩慌慌张张迎上去，被狠狠推开，跌倒在满地的玻璃渣上，手被穿刺。
戴萌就在一旁看着，好像冷眼相待，又好像切身经历。第一视角和第三视角旋转着切换，直到警笛近到耳边，戴萌忽的从梦中惊醒。
身上的睡衣很熟悉，额角全是密密的汗，即使没有风吹过，戴萌还是感到一阵凉意。昏昏的睡意促使她遗忘这段不愉快的插曲，可红色过于血腥惊目，戴萌恍惚几下，又深深沉入无边森森世界。
当戴萌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天亮了。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熟悉的装饰，熟悉的衣服，熟悉的身体。
她，又回来了。
那个梦代表什么？
戴萌没心思多想，因为，她又快迟到了。
匆匆忙忙骑上自己的自行车，这次她没有恰巧又碰见那个人。从人影稀疏的校门口，到上大楼梯，直到推开正在早读的班级，都没有莫寒的踪影。
直到下了早读，莫寒好像是踩点一般姗姗来迟，在戴萌注目下默默走向最后的那个位置。
戴萌悄悄注视着那个沉默的女孩，她的一举一动，她无聊时的撑头，她暗暗吐槽时无法掩盖的表情包，她偶尔听到笑话时灿然的笑。
她像一个局外人，看着我们努力，看着我们打闹，看着我们像同龄人一样尽情地去享受青春。
可她为何像个垂垂老矣的夕阳。
“一起吃饭不？”戴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像她发出来邀请。
她回想着成为莫寒时候那份压抑与失望，回想着披着自己外表的莫寒温柔地拉起她的手，在最正确的时候给予她的那个拥抱。
那个温度滚烫到永远铭记的拥抱。戴萌好像明白了自己心向的未来。
莫寒像是惊讶地抬起头，尔后收拾东西的动作更可以说是手足无措。
“学校门口那家麻辣烫可好吃了！”戴萌搂过莫寒的脖子，戏弄着那只突然染上红意的耳朵。莫寒偶尔皱着眉，嘴角是压不住的笑，虽不习惯像这样的亲密接触，但似乎不怎么排斥。
孤独久了的人总是对突然而来的亲密无所适从，但带着莫名的向往与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