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池鱼思故渊『壹』(3)

张云雷走后 杨九郎才独自坐在后台 重新运转起大脑主机
作为一个地道的北京小爷 杨九郎第一反应是觉得抛下搭档李九春自己跟着打小学到大的太平歌词老艺术家跑了很不厚道 但很快又往深一想 杨九郎又开始摸不着头脑：功底这么好的师哥怎么看上我杨九郎了？
其实 杨九郎的紧张并非来源于对师哥突然提出要求的疑惑和意外 而更多的 是担心与害怕吧 他不清楚张云雷看中自己什么优点 张云雷在他心中是很遥远的 那个在十多岁当自己还是个听众的时候就成了小角儿的少年 如今却特意跑来说要跟自己搭档 杨九郎只觉得难以置信
这就是张云雷和杨九郎的第一次交谈 仓促而张皇
“您…这也太直接了…老舅…”大林虽然知道自己应该安慰安慰老舅 但还是没能忍住吐槽
而此时 坐在一旁的张云雷正用手无奈地扶着额头 满脸黑线 
烧饼倒是没打击张云雷 还想着给他出出主意：“大林话直 但意思倒没错 人都没跟你说过话你就冲过去要跟人搭档 没被你吓着不错了”看着张云雷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烧饼叹了口气：“改天约出来好好谈 坐下把原因说清楚喽”
张云雷也没动一下：“还去做什么 人都拒绝了…”
“那不废话吗？走过去就一句‘咱俩搭档吧’ 要我我也不答应”烧饼略有些激动地说 又玩笑到“为了艺术 你要放得下身段！”
张云雷被烧饼逗笑 却还嘴硬：“哪有这么容易？谁不要面子啊？”
想到这里 张云雷觉得有些好笑 从前还是那么简单 说笑就笑 想闹就闹
灌下一大口橙汁 嘴里的辛辣暂得以缓解 他看向孟鹤堂：
“哪有这么容易？谁不要面子啊？”
“总有一天要说的”孟鹤堂又夹起一块肉片 虽然已经满头大汗 但又欲罢不能“一个逗哏一个捧哏 还能不说话不成？”
张云雷笑笑 不置可否
那时候张云雷杨九郎也是一个逗哏一个捧哏 但是二人从来没有机会说话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 久得二人都快要忘记那天尴尬的对话
一天演出完 后台人都走尽 张云雷拾掇许久自己的大褂 一出来便看见只剩下杨九郎在归置演出道具
“哎 师哥”杨九郎看见张云雷 出声招呼
张云雷挥挥手：“别老师哥师哥叫 我还比你小呢 叫辫儿就行了 大家都这么叫过来的”
“成”杨九郎也没客气 答应到
空气 再次回到最初的沉默
张云雷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不太喜欢这样陌生的安静
“嗯…你饿吗？”话一出口张云雷就后悔了 这…算什么话？！
好在杨九郎没觉得什么不妥 当即诚实的回答：“饿了”
张云雷也没什么好说的 顺势提出邀请：“那咱吃饭去吧”
“行”直白 简洁 张云雷喜欢这样的利落
二人漫无目的 一直逛到东直门大街 本都是不过二十多点的少年 倒也聊得投机
看着满街的餐馆饭店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