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劫（5）

第五章：抉择
周先生来过后的隔天，张云雷在书房上又看到了那瓶忘川水。
站在旁边犹豫了许久，还是取出了一个小容器，装上了一些，贴身藏进自己的口袋里。
“磊磊，你在干什么？”杨九郎刚从屋外进来，就看到张云雷鬼鬼祟祟的样子，出口询问。
“诶，先生，没，我没干啥。”做坏事被抓了现行，让张云雷慌张了一下，又故作镇定。
“那你在这干嘛？”杨九郎看他那闪闪躲躲的小眼神就知道不对劲。
“没呢，就看着这个，你不是昨天给了周先生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张云雷指着桌上的玻璃瓶，转移话题。
“他送回来的。”杨九郎狐惑的看了张云雷一眼。
“啊，那事情怎么样了。”张云雷有些好奇的问杨九郎。
“他给他爱人喝下去了，他爱人忘了他了。”杨九郎语气冷漠的跟张云雷复述着结果。
“倒也是好的，活着的人比死去的更痛苦。周先生愿意亲手结束这段感情也是理智。”张云雷突然如撒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在了椅子上。
“他这种做法我不可置否。”杨九郎也在张云雷隔壁坐下，轻轻拿捏着他的手。
“那周先生现在怎么样了？”张云雷反握着杨九郎的手。
“带着狗在黄泉路上等着呗，等到他爱人什么时候下去，估计那时候才能散了执念。”杨九郎并不喜张云雷太过于关心他人的事，但是张云雷这个性子就爱刨根问底，没得办法。
“那他爱人死后会记起他吗？”张云雷没设想过结局是这样的，周先生的执念居然这么深。
“记不起来了，永远不会记得了。”
“周先生知道吗？”
“知道的。”
“那为什么？”张云雷咬着下唇，有些不忍。
“周先生爱人的命是他救的，所以他爱人很惜命，不敢不好好活着，那首诗你听过吧，问世间情问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爱人，虽然人活着，但是心跟灵魂却早就死了。周先生陪着他十五年，看他痛苦了十五年。其实他本还可以到梦里跟他相见的，但是他一直忍着，想着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是他低估了他们的感情。所以最后只能选择破釜沉舟了。那份回忆折磨的是两个人，他给他爱人选择了遗忘，剩下自己独守。其实他做的对，也做的很好，但是，如果你对我做这种事的话，我会受不了。”杨九郎把事情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说到最后捏着张云雷的双颊，跟他说。
“嘻嘻，怎么会呢。”张云雷心虚的握紧了口袋里的小瓶子，朝着杨九郎讪笑。
“我可先跟你说了，这玩意，对我没有用。”杨九郎看张云雷这心虚的样，都能猜到他干了什么。
“怎么会。”张云雷一被激就露出马脚。
“我就知道你背着我干了什么。说藏在哪了，拿出来。”杨九郎板着一张脸凶张云雷。张云雷也不回答，就咬着下唇，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杨九郎只看一眼就溃不成军。
“磊磊。把东西给我。”杨九郎就受不了张云雷这幅可怜模样，每次看着都心抽抽的疼。
“你不是说对你没用吗？那你要讨回去干嘛。”张云雷紧紧抓着口袋里的东西，不肯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