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徐志摩的万缕情丝(3)

在当时，已婚男子是被允许在外面纳妾的，可是这并不是林徽因想要的爱情，听闻徐志摩已经是当了父亲的人，林徽因悲伤至极，她几乎每每想到这里都要以泪洗面。林长民不忍心面对女儿，他本以为这两个相差8岁的兄妹间不可能产生爱情，可谁知爱神偏偏降临得这么巧。再考虑到与梁家的口头婚约，这位林徽因的监护人便更加羞愧到无颜见人，他为自己对女儿的大意而深感愧疚，也因对女儿关爱的不足而常常自责。
得知这一消息的徐志摩马不停蹄地赶往林家，他想对他爱的人解释，更想要他爱的人理解。可这一次，无论他怎么敲门，都不再有人回应。想起自己情感路上不堪回首的往事，徐志摩像个孩子似的流下了懊悔的泪——她是他一生最爱的人，可他带给她的却是无尽的悲伤。也就是在这一刻，徐志摩在心里做出了那个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决定——他要与张幼仪离 婚。
那时，林徽因每天处在挣扎中，她明白自己的心里是有徐志摩的，可是她又不愿接受这样一段不完美的婚姻。她知道能令她倾心的一定是一辈子只对她一人好的男人，她原以为徐志摩是这样一个可依靠的男人，可是她错 了。
就在她每日徘徊在精神与感情的痛苦中时，父亲林长民的经历令她下定了决心。看着父亲每日劳顿的身影，她不禁想到了那个在老家后院的母亲，那个被抛弃的伤心透顶的母亲，她不能让另一个像母亲一样的女人，因为自己而陷入被抛弃的痛苦之中——母亲何氏不是林家的正房，进了林家之后等待她的不是幸福美满，而是阴冷的小屋、仄闭的气氛，特别是随后程氏的到来，更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精神痛苦。
林徽因不愿让母亲的悲剧重演，更不愿意拆散原本一段无辜的婚姻，在爱情中，她不希望任何人再经历旧社会的悲剧。仔细思考后，她振作了起来，向徐志摩申明了自己的想 法。
然而，林徽因的回应并没有让徐志摩放弃，为了这份爱，徐志摩的行为反而更加疯狂。原本压在心里的离婚计划不得不即刻搬上台面，徐志摩冷冰冰地回到家中，在张幼仪的面前狠狠地摔下一张写着“离婚协议”的纸，那时的张幼仪已经再次怀孕。为了追寻徐志摩，她独自来到了英国，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并不爱她，甚至背着她在外面偷偷幽会，可这些她都不在意，因为她知道他每晚还是会回到自己身边，为了徐志摩，她愿意等。特别是当她得知自己再度怀孕的时候，她还暗自窃喜，以为丈夫会回心转意。可就在张幼仪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时候，徐志摩的一纸离婚书彻彻底底粉碎了她的梦。
张幼仪对徐志摩的情感历程就像是过山车，在希望与失望的反复更迭中，她品尝到的是绝望。徐志摩让张幼仪把孩子打掉，面对冷漠的徐志摩，张幼仪既惶恐又害怕，她在万分悲痛之中签下了离婚协议书。
得知了这件事后，一向沉默的林长民坐不住了，离婚在那个年代是一件羞耻的事，几经劝说无果后，他便断绝了与徐志摩的书信往来。徐志摩的大胆出格加重了林长民对女儿的愧疚之情，一番考虑下，他决心早些带女儿远离这块是非之地。1921年10月，林家父女返回中国，结束了这短暂而“充实”的英国之行。
选自《满门俊秀：梁启超家族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