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那不也是人吗？（1）

“对不起……对不起……”
废墟中，少年平躺在少女的怀中，原本眼中闪耀的亮粉色逐渐暗淡，胸前的空洞也干涸了，形成一块块儿的小颗粒结晶，但很快就被淅沥沥的雨点冲刷掉。
“好……好活，活……着……”
少年抬起沾满苍白的左手，想要抚摸少女那被泪水与雨水浸透了的脸庞，但却连痕迹都没有留下，想要抓住女孩儿大红色的嫁衣，却还是无力地摔在地上。
“我……我永远……爱你”
等到少年的身体逐渐僵硬冰冷下来，少女也止住了自己的抽泣，俯下身，在他的干瘪的唇上浅浅一点。解开少年右臂的衣物，小臂上的一小块儿竖眼状纹身映入她的眼帘。
拿起随身携带的小刀，翻开在自己左臂的衣服，划出了一个与少年一模一样但左右颠倒的图案。
“来生，再见。”
………………
猛地睁开双眼，符华惊魂未定地从床上坐起，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发丝都被冷汗所浸染，湿哒哒跟淋过雨一样。
那是什么？她在心中反复问着自己。
是一个噩梦吗？还是自己漫长生命之中的一个剪影？符华并不知道，她也不想去知道，因为这个噩梦已经纠缠她很久了，至少在讨伐蚩尤前就已经伴随在其左右了，时不时地就会冒出来。
翻开左臂的睡衣，一枚已经快要消失不见的“眼睛”静静地印在小臂上。
“真是够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摇摇头，好把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甩掉，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
不情愿地抓起电话，刚一拨通，对面的一声怒吼瞬间让符华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符华——！尼玛在干哈子呢！”
“啊呃？姬子老师，我刚醒咋滴了这是？”
“今天是你到休伯利安报到的日子，可你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再不来我们可就要走了啊。”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过来诶哟！”
刚下床就一脚踩在掉到地上的被子，直接跟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女武神符华报到，非常对不起我迟到了，姬子老师。”
“呃……班长啊，你的脸好像肿了诶，要不去看一下？”
“没关系，小伤而已，话说舰长在哪里？”
“唉——，真是凑巧了，那个臭小子也tm起晚了！现在正洗漱呢。”
“呃？哦……”
糟了糟了，我竟然起晚了！明明设好了闹铃的。
我在走廊上一路狂奔，直奔着舰桥而去。
不知道新来的女武神怎么样，只要不像琪亚娜那么令人头疼就好了。
“抱歉我迟到了——咳咳咳！”
“好你个臭小子！居然让人家姑娘等这么久，晚上的欢迎会你掏钱！”
“啊呀别打了姬子阿……姐，只是昨晚的事务实在是太多了，咳咳！凌晨两三点才睡。”
“真是的，你现在还有病在身，口罩记得别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