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篇第六章
有的只是狂风吹拂下的风沙扑面,晨起和睡前的瑟瑟发抖,一动就会嘎吱作响的坚硬床板,聊胜于无的绿色薄军被……
郊外的早晨,在这将将入秋的日子上,亮的还是很晚的,风飒飒的吹着氤氲在空气中的雾蒙蒙,碰在身上凉凉的,恰好洗去头天的汗和晚上睡觉时的黏腻。洗漱用的水都很凉,冰的人牙疼,奚寒冬带的牙膏里有薄荷的成分,用着很是顺手,着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唇不亡却也齿寒。
起床的号声从闭不严实的窗户缝里飘进来,奚寒冬用手托着她的头慢慢坐起,她昨晚用凉水洗了头,没干透就睡了。枕着薄的宛如一张纸的枕头,让人只觉得哪哪都不舒服,稍微吃撑一点的话都要吐出来了。
“你头发干了没?”刚下床的秦风婧问,她们俩昨晚一起洗的头,“我的好像还有点一湿。”
奚寒冬头发长,发质也很好,摸起来让绸缎一样,颜色也十分不错,整体看是黑色的,但在阳光下就微微的有点偏黄,总之就是很美的颜色。昨晚从洗到冲只用了五分钟,若是伤了发质可不好了。
“嗯……”奚寒冬摸了摸发梢,有点小得意,“干了。”
“干了?”秦风婧惊愕,表示不信,“你怎么干的这么快?”
“可能是老天爷偏爱我吧?”奚寒冬边梳头发边说。全寝就她一个人带了一件大衣,昨晚睡前,拿那件衣服把头发包起来了,搞得她现在头很痛,“对了,你去过厕所了吗?”
今晨五点时,秦风婧颤巍巍的从上铺下来,问奚寒冬要不要一起去厕所拉屎,那时奚寒冬睡得昏天黑地,全身上下从骨头缝里都透出疲惫的信息,她迷糊的回了句“不去”,便继续睡了,也没管秦风婧。
秦风婧接过奚寒冬递过来的梳子,回道:“肯定去了啊,不然今天岂不是要难死在校场上。”
她确实难死在校场上了,不过不是因为生理原因。
午休过后的训练,大家被集合在校场上,然后开始挑人。奚寒冬和秦风婧被挑去正步方队,于是站了一下午的军姿,没有间停过,还被各种“调教”。
正步方阵的教官有点黑,个子高高的,单眼皮,眉眼走势向两边斜斜挑起,嘴唇薄厚适中,和整个五官很搭,头发比寸板大概能长一个指节。
“累不累!?”王教官站在不知从哪里拉来的小车车上面喊。
“累!”方阵里全都是些姑娘,声音细细的。
“累?谁让你们喊累了?”他把嘴角一挑,“给我喊‘我们不累,我们要训练,只有训练才能让我们快乐’。”
“这……”一群女生想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只好吞吞吐吐的不发声。
“聋了?快喊!不喊就一直站着!”
“我们不累,我们要训练,只有训练才能让我们快乐。”
王教官笑出了声,一口白白的牙,看起来有些憨憨的,但是很阳光的样子,他道:“应‘广大人民群众’的要求,我们就在训练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