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发芽《望乡》（八） | 长篇科幻连载(3)

“警卫队的这次行动却非常低调，是因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车上坐的人是你们抓捕的难民吗？他们的罪名是什么？”
“他们有无遭受人格侮辱、殴打虐待等等不公正待遇？”
记者们拍下的影像已传遍全市，还给在车窗中露脸的人做了放大特写。在外奔波了这么多天，摩西他们的面色都很差，能引起不少人的同情。
“他们是警卫队在外例行巡逻时发现的危险分子，现依法对他们进行拘留审查。”泰格不胜其烦。
而听到记者提问的摩西和他的队员们则信心大增——看来灯塔市会接收微光市的移民希望不小。
好不容易摆脱掉记者们的纠缠，回警局的路上，摩西从车窗往外看，这城市依旧富足、繁荣，只是街道上好像不似记忆中那样整洁干净，故地重游，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而其他人则是大开眼界，兴奋异常……
泰格刚下车，站在警局门口的大学士芒克就拿出一张纸伸到了他面前。
“他在十年前已成为我市市民，这次回来你无权拘捕他。”芒克拿的是当时摩西入城的审核通过表，“要是你不相信可以去查电子档案。”
从法律上说，给摩西戴上手铐即是严重违规。泰格理亏，只能放了摩西，带着其余的人，垂头丧气地去向尼禄汇报这变故。
这么多年过去，芒克已略显苍老。要说在这城市摩西还认识什么人，也就只有大学士了。
“我在电视上认出了你——是欣程市长派我来的，她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不能亲自来迎接你。”芒克与摩西握手。
“请代我向她表达谢意。”知道欣程的任期还没结束，摩西松了口气。
“要来的人不止你们这几个吧？还有多少？路上怎么样？冰原上能行车吗？”
没时间叙旧，两人马上进入正题，摩西着重说明了路上遇到的那条“热河”是什么情形。
“有这种事？”芒克惊出一身冷汗，“离得这么近，可女娲没预先感知到这样大的变动……”
“女娲？是你取名字的那只吗？还有娜迦族存活着？”摩西记得十年前的爆炸把那些大鱼全都杀死了，救他命的那条也伤重不治。
“是的，只剩下它了。我是剖开它死去的母亲腹部取出的它，然后放在人造子宫中又培育了近半年，它才算真正出生，活了下来。我本不婚，无儿无女，干脆就把它当我的孩子看待，养到这么大真不容易，好在它心智成熟得非常快，快得令人惊异……你说的地下河喷出地表的现象非同寻常，这样的地质变化可能会让整座城市覆灭！唉，要是议会能批准多给女娲开放一些权限，再多安装一些传感器好了，不仅城市的能源供应会更充沛，万一有灾难降临也能提前预警，甚至还能做出改变，将灾厄消弭在形成之前。”
摩西一脸疑惑。
“娜迦族的非凡感知能力你是知道的，仅仅靠肉身就能在千变万化、一片混沌的水流中找出规律来。我本想在水中设下传感器，再配合超级计算机，照此做出一个仿生系统，让人类也拥有那样的能力，但最终因难度过大失败了。我只好退而求其次，用那套半成品系统来配合女娲使用。那布设在各处的传感器，让它的感知范围大大延伸，能力得到了千上万倍的提高！若被允许在水中多设置一些威力更大的炸弹，用爆炸改变水流……你回忆一下那次在水池中的实验，想象一下它能做到的事吧，绝对能大大造福于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