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 第二十四章：机动战士

晓阳正站在刚刚被德军重新占领的克里米亚半岛，黑海的边上，这里历经两次战争的摧残，已经是一副破败和断壁残垣的景象，绝大多数的主要建筑都已经在这次激烈的战争中损毁，所有的基础设施都已经被破坏，留给德国人的，只不过是一片毫无生机的死城罢了，而不久前指挥装甲团渡河成功击破苏军防线的晓阳，在凛冽的寒风中，默默凝视着这一片因为战争而被完全破坏的废墟。
地面上到处都是炸弹爆破产生的一个个浅坑，将地面掀起，暴露出了下方的冻土，已经完全结冰，而这些坑洞内，三三两两躺着已经完全冻僵的苏军遗体，德国人在这里也死伤惨重，不过已经把己方士兵的遗体尽数回收，不方便处理的苏军士兵的遗骸，则都被集中起来，等待焚烧。
虽然兽人天生拥有着浓厚的毛发，更是具备着高度活动的身体无惧严寒，然而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战场，却也让晓阳忍不住打抖，他所拥有的死者苏生能力，可以连通附近的死者的身体，找到他们在时间轴上的痕迹，而这个无数士兵死去的战场，堆满了无法计量的死者讯号，让他因为这种嘈杂感到无法忍受。
“夺去其他人生命，永远是那么简单，瞄准目标，扣下扳机，就结束了对吧？在我真正上战场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晓阳的身后，出现了一位身披防寒斗篷的德军女狙击手，大雪虽然在她身上已经积累出了厚厚的一层，却无法掩盖她清澈的双眼和日耳曼人精致的脸庞。
“露西亚……你没事就好。”晓阳立即走上去，拥抱住了她。
“你们兽人的毛还真暖和，为什么人类没有这样的呢？噢，最好还是别了，这样我还没法好好摸摸你，哈哈。”
“是啊，只可惜那些死者，恐怕他们的灵魂都只能永远的存在毫无温度的冰冷虚空里面了。”
“所以说，你知道死亡是什么感受？”露西亚抬头看着比自己搞出半个头的晓阳。
“我没法直接知道，但是，我可以感知到那些逝去的士兵的灵魂，离开了我们存在的现实，正在虚空中不断的循环重复着生前所做的一切，而我的力量，就是将它们重新召唤到这个世界上，继续战斗，虽然，这样的能力我并不想用在我们德国士兵身上。”
“或许，是因为愧对他们的牺牲，觉得把他们当做工具一样为自己战斗，实在是太有些无情了，当我看到自己瞄准镜中的苏联士兵有些还只是刚刚成年的青年时，当我扣动扳机射杀他们，自己也会有些许的内疚，战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甚至连这种些许的怜悯，都不曾允许。”
晓阳松开了露西亚，和她牵着手在被上级调派之前极其珍贵的独处时间中，在尚未冻结的黑海边上一同前行。
“黑海舰队已经因为地中海被封锁，除了一些自毁以外，剩下的战舰都已经是我们的了，德意志帝国离胜利又进了一步，说起来，你们的城市，真的是在天上漂浮着的吗？真想去亲眼见识见识。”
“我倒也想重新找到我们的城市……然而我根本无法定位它的位置，它只有可能还在虚空中，还没有回来吧，就和我的其他族人一样。”晓阳抬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