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种系列之凤飞翙羽021异动(3)

“请家主安。”言带着女儿恭敬的跪于堂下。
“嗯。”放下手中茶盏，翎的视线却看向言的女儿。“最近有和彧见面吗？”
“回家主，少主事务繁忙并不得见。”言虽不明翎何意相问，倒也如实回答。
“是吗？”翎慢应着，看着女人的眼中没有丝毫感情，只有谈谈的审视。“原来你父亲并不知道吗。”
“家主？”言闻言抬起身，诧异的侧头看向侧后方跪于地，却颤抖着的女儿。“盈之，你……”
“小女……少主择了阁老家的侄女却置本家贵女不顾，小女就是想与少主分说一二，少主并未见我。”翎语气中的淡漠让盈之颤了心肝。
“分说一二？”翎挑唇轻笑。“当年我说过，除了死，你不可以出离岛。”
“是，是，家主……我，我只是担心彧，他毕竟是我的儿子。”盈之连声音都开始打颤。
“儿子？”冷笑着，翎看向言。“你怎么说。”
“……少主是入宗祠上族谱的家主嫡长子，是属下等的主子。”言俯首于地应到。”家主恕罪，是属下管教不严。”
“人心——，是最难管的。”翎淡淡语气听不出情绪，手指轻轻摩擦间眼中闪过一丝感慨。“规矩既然定下，便需遵从。”
“——！！”言闻言僵了下身体，再次扣首以示臣服。“言必从家主之意。”
“父亲？”听得一知半节的盈之此时却突然明了，杀身之祸临身让她几乎瘫软于地。不，不会的，她是彧的母亲，如今权利移交，家主怎会真对她如何。
“戊巳。”立于侧位的戊巳弯身应合着翎。“将仓颉移出内院，告诉他，从即日起由他承袭言之一脉，掌族中宗祠之礼。”
“是，家主。”
“至于你——”翎移步到堂下已然吓得瘫软的盈之身前顿住，转向言却转了话题。“我们相识多久了。”
“……回家主，清音识得翎少爷时，少爷正值龆年之时。”言顿了下，不觉想起那初见时稚嫩的少年。
“一晃相识近一甲子了。”翎语气中含着无限感慨，果然，人老了，便不该总是回想年少。“风风雨雨的，竟然这么久了吗。”
“……家主。”言面前翎恭敬俯首。“清音教女无方，触族中大忌。为臣，清音当遵从主子的责罚，然清音膝下仅此一女，请主子允清音相伴同行。”
“……五十载风雨相携，终究抵不过亲情弥足。”翎垂于身侧的手不觉轻轻抽动了一下，指尖划过掌心旧痕，带起蜇痛窜入心间。
“家主，清音并非此意，并无半点……”以额触地言急语解释却被翎打断。
“也罢。”翎抬头示意戊巳将几上杯酒端出。“念在你多年为我尽心之谊，便允你亲自送你女儿一程吧，阴阳路上你们父女相伴，当走得不会孤寒。”
“清音，谢家主开恩。”言恭谨持跪礼于地，此礼与往日扣拜不同，躬体下压双掌下扣置于额顶，虔诚的敬畏，真诚的尊重。悲壮与忠诚，依赖与诺言，是他对着心中的少年最后的宣示。
打开门扉放入被关闭在外的阳光，他果然厌恶这种光亮，心藏阴暗之人还是应该隐于黑暗中方为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