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类别】心仰(2)

灵魂被火焰充斥，这双眼终于看见。
她跻身黑白光影中，目光流转。
而我在照片之外，求不得一个过眼。
有人用歌声当情书，有人能编织出世上最动听的文章。
而我终归不是旁人。
我爱你。
心甘情愿成为你的附属。
也心甘情愿你被众生包围，众星拱月。
哪怕将我排除在外。
那日我终于悟到了。
爱从来不是亲热过分，甜言蜜语。
直到生命剧烈燃烧达成沸点，爱因此走到尽头。
谁的爱亘古不朽？万般受不起这份称赞。
她被捧上心尖。
我粉身碎骨。
飞不上去，也沉不到海底。
她在虚空后面面无表情。
语言如同蜜糖般贯穿喉咙，甜腻晕染了所有理智。
偏固执认为只属于一个人。
而我的颈上环着锁链。
听见她笑了吗？活在我脑海中。
我构建千篇一律的完美故事，直到剧情在现实中分崩离析。
我爱她。
我爱她。
可这份爱算是真正的爱吗？
谁又能真的说得明白。
透过话筒表达的爱意，虚化成一腔一厢情愿的热情。
要什么公平？要什么完满？
这个信徒做着梦渴望将她举至最高处，将自己的身躯碾碎成为磐石，烈火烧灼了心脏。
我竟还觉得痛快。
将死了。
昼夜的平衡被单方面打破，若不曾执着于虚无缥缈的承诺，断不至于头破血流，不死不休。
爱人也好，信仰也罢，最终挣扎着生长出无数根疯狂扩张的血脉，勒紧了黑天鹅纤细的脖颈，将暗沉的羽毛悬挂在教堂顶端。
我的神就在此处。
这处花园四季长春，生死不败。
她喜欢这些花吗？
我的心血凝成每一片花瓣，脉络中的鲜红灌溉出漫无边际的花海。
我以身躯承载她，我的爱人。
我的灵魂将她环抱其中。
可我爱的是谁？
无尽的沸点，在生死那刻才能测量完全。
跌落深渊，从悬崖上吊起脖颈。
听得见吗？看得见吗？
即使记得那份容颜，能说是因此而爱吗？
这份爱从不曾因为真实而存在。
真实变成了象征。
纵然这一生不曾知道，单只信仰着这个存在，这个心脏，依然为她而跳。
可我爱的是谁？
一封情书，两封情书。
压低的嗓音轻吐出温柔的话语，那是一生中难得妥协的时刻，心里明白，那也许并非真正的爱，仍旧可顺畅地组织起足以让人心动的语言。
我没有知根知底。
我只是恰好了解如何能够准确无误地攻城略地。
打败一个人的从来不是敌人。
而是爱人。
我能心甘情愿输给她。
也能轻易让她丢盔弃甲。
这大概，大抵便是爱了吧。
互相相爱着困锁对方。
没有占有的过分情绪，仿佛一开始就不曾相识，直到甜言蜜语抬上喉咙，从舌尖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