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二闺女(八十三)(2)
我一出门就看到在客厅哀声叹气的周九良,身上同样穿着一套睡衣。
没错,皮卡丘的。
说实话,那个黄色太显黑了,也可能是被我给气的脸黑如散场之后的9088。
“这个睡衣,确实不错。”
小声说了一句之后对上他抬头询问的眼神,我没敢再重复,挣扎着去洗漱了。回来看着他和石雕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怕小命不保,溜回卧室睡觉了。
拿枕头的时候我打开另一扇衣柜,里面挂着周九良的衣服,什么波点裤,一个款式不同色的短袖,长裤工装裤,反正是没有牛仔裤。
我默默吐槽了一下就关上了衣柜门,大褂都比这些便装颜色全,以前还总想拯救一下他的衣柜,我看还是算了吧,这衣柜要是都塞满,一场专场的工资都不够,要是给他把波点裤扔了,他估计得和我拼命。
躺在这大红的一套被褥里,倒是睡得香甜,迷迷糊糊之间好像记得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在这里躺着,被子却变成了纯红色,满地和安迪一样高的小孩子在打闹乱跑,还有好几只皮卡丘在门外摇摇晃晃的蹦迪……
( 我们美丽好客又大方热情的山东朋友有个不成文的风俗,这个小两口订婚或者结婚啊,男方都要准备被褥,叫做喜被,老一辈呢喜欢上面来点花样,什么麒麟送子啊百子寿仙啊,图个喜气和彩头,也能达到催着生娃的作用……)
我早上起来把自己团在被子里想了好久,看看衣服上的皮卡丘又看看麒麟,开始低头数被子上的小娃娃。
“五十六,五十七……”
“丫头起来吃饭了。”哎呀敲什么敲,差点数错。
“知道啦,一会就出去……六十二,六十三……”
中间辛辛苦苦的把被子翻了个面,我觉得我特别像郭汾阳小朋友百天的抓周仪式,小孩儿在那个红被子上绕来绕去,就是什么也不抓,一会不知道看见什么了爬走,然后马上又被一群人着急的拎回来,我们孩子委屈了好久才不情不愿的摸了下快板的红穗子,然后冲着姐姐的怀抱就扑过去,哇哇哇的哭个不停。
论德云社小少班主被胁迫的童年。
“怎么还缺俩啊,九十八个?”
八九河开,九九燕来,九九归一九,春打六九头……这是什么玩意?但我好像忘记了重点:这是个三件套,俩配套的枕巾上还各有一个。
麒麟送子也得俩人送啊……
“我一会回天津,晚上有演出,你自己看着安排什么时候回。”
他一边咬着焦圈,说了句好吃,然后“通知”了一下我的日程。
合着是不打算管我?
“那……我也回……”
“哦,好像没票了。我先走了,钥匙在玄关上,出门的时候别忘了带。”
他抽了张纸擦擦嘴就起身要走,还对我笑了笑,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是我失忆了吗?
我随手翻着手机上的车次信息,叹了口气,就算有车票也回不去,我的身份证在家……
补办临时身份证?
算了,让他们来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