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棉花塞住的脑袋

被棉花塞住的脑袋。
自从事情发生以后，他的脑袋像被棉花塞住了一样，听到的声音隔着一层厚厚的牛皮纸，眼睛也是时清时浊，五感都被封闭，没有喝酒，却时常醉着。
他露着白白牙齿，活的好像比以往更精致了，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就已经自我调节的过好自己的生活。
他越来越严重了，越来越迟钝，每次与别人说话时都会慢上一拍，用来回忆问他的问题。
看到别人忙碌着，他也跟着忙碌，看到别人狂欢，他也急忙加入其中，甚至比别人更疯狂，似乎这样自己的不同才不会被别人发现。
"嘿，哥们儿……"
小廖无奈的看着又神游天外的他，那件事后，他经常会一个人发呆，有时正和别人聊天，就呆呆地看着一处跑神，时常打着哈气，表现出困顿不堪的样子，记性也变得很差，小廖曾看他偷偷的记录着一些生活的琐事和工作要做的事，本子和钢笔更是随身带在身上，小廖宁愿他放肆的大哭一会儿，或者陪他喝着酒吐着这些年的苦水，也比现在来的强。
"啊？什么？"他呆呆地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无奈的小廖。
"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他摇了摇头。
小廖一脸的不相信，他更是有苦说不出，他是真的什么也没想。
他也会怪自己的精力不集中，本以为是没睡好，可后来发现越睡越困，就再也没敢睡太长时间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生病了，脑子坏了，去医院检查，却没有查出什么。
小廖最近发现，他越来越喜欢一个人呆着，有次中午公司食堂吃饭，叫他一起，他说还不饿，让他自己去吃，小廖便自己去了，过了一会却发现他也去了，还是最熟悉的窗口，最熟悉的热干面，最熟悉的一个人。
星期天让他出来玩，他说有事，其实是自己睡了一天，还有等等等等，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他也察觉出来自己的变化，浑浑噩噩用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再合适不过。
"叮铃铃……"手机响了老半天，但是主人却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亮了暗，暗了亮的屏幕，脑袋转不过圈，思绪早就又魂游天外。
手机终于结束了那单调的曲子，可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又"叮咚"响了一声，手机主人被惊醒无辜的看着讨厌的手机锁屏上显示小廖的关心。
“为什么请了一周的假期？是有事吗？用不用我帮忙？”
他无意识的看着那句话，半晌回过神来，觉得应该回一句话。
“没什么事？年假快到期了而已，谢谢！”
自然生分的话，像极了他这个人，除了他所关心的人，剩下的都是别人。
小廖苦笑着看着手机屏幕，他扭过头看向隔着过道，空无一人的座位……
之前，那里，是那个人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