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Winter and artists(2)

一万的作品总是对他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魔力。只不过在曾经，它带来的是爱意；而现在只有无止境的恐惧。
“王耀。”那个他曾朝思暮想的软糯嗓音在他背后响起，与此同时他被拥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我就知道你会来，你一定会来看这幅画。”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怀抱，但这个人却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伊万·布拉金斯基了。
三年的孤独足以逼疯任何一个人，就连天使也会变成恶魔，更何况“沙皇”呢？
他已经成为撒旦了。
“这幅画是送给你的。”恶魔的低语仍在继续，“你喜欢它吗？”
04.
他看过布拉金斯基的一篇采访。
重要的问题一一问完，主持人最后问了一句：您还爱着您之前的爱人吗？
这是个很难回答完美的问题。
谁都知道主持人问的是谁——除了王耀，布拉金斯基没爱过其他人，无论之前还是之后。他甚至连绯闻都没有。离了王耀，他的私生活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
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伊万说“爱”，那么离开圣彼得堡的王耀势必受到所有人的谴责；但若他回答“不爱”，他那完全空白的绯闻记录又会让人怀疑是否是王耀伤透了他的心。
但伊万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从一开始就态度冷淡的“沙皇”这时才有了些许表情——那是一个极轻极浅的微笑，但足够温暖。
很少有人见过“沙皇”的笑。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布拉金斯基几乎总是一个一成不变的冷淡表情，甚至很少有人想过，布拉金斯基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那个微笑甚至称不上是笑，布拉金斯基只是略微挑了下嘴角，但温暖的爱意却从那双紫水晶般的眸底氤氲开，融化了厚厚的冰层，让紫色海洋里波涛般汹涌的感情展露出来。
也只有这时，人们才会发现，布拉金斯基也是有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的。
“我不能确定我是否还爱着他。”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独特的、有些不太符合“沙皇”这个称号的软糯嗓音终于响起，“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对他的需求已经远远超出了‘爱’所能给予的范围。我不能说我不爱他。我的大脑在劝我接受这个想法，但我的心在努力反驳。我不能不爱他。一个长久缺乏感情的人遇到那样炽热的一份情意会怎样？我不清楚。但我已经沉溺其中，我饮他的毒药解渴。
“他曾是我生命里的阳光。他在我性格最暴戾、几乎想要放弃生命的那段日子里莽撞地闯进了我的生活，闯进了我那方小小的黑暗天地。他真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耀，那么耀眼，那么热烈。他像是一团火，是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去靠近的。
“但我一开始是那么固执于我自己的黑暗，以至于十分排斥甚至厌恶我自己的变化。我以为我会像讨厌阳光一样讨厌他，但事实证明人的灵魂总是向往光明和温暖的，就算是蛰伏在黑暗深处十几年的魂魄也依旧向阳。
“我曾那么渴望光亮和温暖，但当那么一团炽热的火带着那样一种炽热的感情来到我的身边时，我却只能恐惧和逃避。因此，当我确认我爱上他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心几乎因为我之前的冷漠而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