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回忆录·第一章：初到炼狱(2)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我捏着心脏，看着远方那颗灰色的气态球，忽然感觉到了威胁。
“怎么样，要不要接受我的馈赠，现在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地面上大杀特杀。”
“杀你个头，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一个小怪物。”
嘴上虽然放了狠话，脚却在往后退。
“你把我放进你胸口的洞里吧，我用触手连接你的肉体，免得影响你逃跑。”
我点了点头，把心脏放进我胸前的洞里。
逃跑开始！
不知道跑了多久，香味依然没有散，我看着那颗灰色的气态球，暗笑它没出息，连对付个无法反击的人类都能谨慎成这样，真要遇上那些堕入魔道的高手，岂不是早就吓得滚回地面了？
“你跑什么！”心脏突然发话了，“连对付个无法攻击的吞噬怪都害怕成这样，真要遇上那些魔王麾下的尖兵，岂不是早就吓得接受馈赠逃命了？”
“你竟敢读我的心？！”
“笑话，你还有心吗？”
我决定面对它。
我记得上一次杀吞噬怪是因为村里的一位老人得了哮喘，而吞噬怪内含树木精魄，如果爆出稀有药草，那么一定能药到病除。
然而现在的我手里没有附了魔的剑。
靠拳头吗？
我开始向它靠近。
靠近了才发现，这个吞噬怪并不是规则的球状，它的下端比上端粗一点，看起来像是一颗加了烟雾魔法的松花蛋。
正当我观察它的时候，它突然向我飞速靠近。
跑已经来不及了，这颗灰色的球漂浮在我的面前，开始吸取我的精魄，我感觉全身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剥我的皮，但是我又舍不得离开这种痛苦的感觉，仿佛没有痛苦，就又是炼狱。
“面对它！”
我睁开眼睛，看着这颗灰色的球，它裂开一道梭形的缝隙，于是吸取我精魄的速度瞬间提升！
“面对它！”
“我还要怎么面对？！”
“你还在害怕！”
“我害怕什么？”
“你害怕失去！”
我不知道，它什么意思，我害怕失去？这种痛苦有什么稀奇的？我只要想起村里的那场大火，我的心就能比这还煎熬一万倍。
我的心呢？
我把手伸向了那颗灰球，它似乎迟疑了一下，开始后退，但意识到我并没有魔法，于是再次靠近，尽情地吸取我的精魄。
我摸到了这颗灰色的气态球，耳朵里仿佛听到了林海涛声，山间风吹过，还有鸟儿欢快的鸣叫声。
“都说吞噬者是一道门，原来是真的。”
“那些高级法师总是骗你们这些菜鸟等级低的怪物打打就得了，其实他们自己还派了探子到处抓吞噬者呢。”
“可惜现在知道这个已经晚了。”
“不晚，你只要接受我的馈赠，眼前这道门一踢就破，还可以……”
“省省吧，”我把另一只手也伸入灰色的气态球中，“我听到了，树皮烧焦的声音，不，是枯萎的声音，原来在吞噬者的眼里，时间可以过得这么快。”
“你就这么留恋炼狱？”
“我没有家了。”
闻着奇异的花香，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阳台上数蝴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