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之火,生生不息(长篇连载)2(2)
枪骑兵这样想着,抬手又喝了一口味道还过得去的山药酿酒,这至少可以让他远离清醒的世界。
忽然,从远方“台阵”的位置处传来了一阵集合的号角声,是两声短促的鸣响,接一声低沉的长鸣。昼军的统帅没有留给他们太多的时间休息,这也可能是自出征以来最短的一次歇息了吧。战士们不能违背命令,就算是号角命令他们集体自杀性的冲向敌人的炮口,枪骑兵也得毫不迟疑的服从命令。这就是长年累月里昼的训练模式,它成就了世世代代的繁荣,成就了整个民族的丰盛。
昼的孩子们用了一个月尘分就集合完毕了。在没有日头的夜里,手中握着火把摸索着前方的道路。随着眼睛渐渐适应夜晚的黑暗,他们整体的步伐也越来越自信。
枪骑兵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的工作是押送一个由金属搭建成的铁笼子。
他捡起地上的龙嘴钳,把它套在了铁笼子的旗杆上,然后又将另一头挂在了马嘴的边缘。如此一来,马就会牵着笼子向前稳步的跑动,也不会有任何偏离轨道的意外。
枪骑兵最后向着笼子内部望了一望,很好,他们都在。
大概有三十六只异族俘虏,被硬塞进了这个不足十亥长,不到七亥宽的铁笼子。他们大多数已经昏迷了,亦或者是像死了般一动不动的坐在笼中。其中大多数都是孩子,只有一小部分身体结实的青年,看得出来,那些老人或是身体残疾的异族人都不具有成为俘虏的条件,也就被随意杀掉了。
三十六只异类俘虏如同牲畜一般,那些铁栏在他们的脸上压出了条条红印,但他们却无动于衷。只是稍微捂住身上几道已经流出殷红血液的伤口,让血液尽量留在身体内部,不至于像其他愚蠢的同类一样倒头昏迷。那些小动作可能就是唯一证明他们还活着的讯号了。
还有另外几道格外明显的伤口,这些细长,连贯,又深深嵌入肉中的伤疤是在反抗之时被鞭打出的。有一些已经发黑,看样子很可能已经被外界潮湿多菌的气候给感染了。不过这些对骑兵是无从紧要的,对昼来说也毫无损失,若是感染了疾病或是不能继续工作下去的俘虏,一并当作坏掉的工具扔进垃圾堆就好了。昼军只顾得上健康的异类,那些可以在今后帮助他们铸造城池的,没有自由的俘虏们。即使仍掉一批,经过了下一次征战,早晚能够俘获新一批的筑巢工具。
枪骑兵数了数,在确保每个笼子中都是满载状态的情况下便上了马。他用自己脚上带倒刺的靴子,狠狠的踹了一脚马肚子,顿时随着一声嘶鸣,带着身后的铁笼子,马驹开始向前冲刺。
沉甸甸的轮轴带动着铁笼底部的木楔,在沙丘光滑的沙面上飞驰。
下雨了。
一点点潮气在空气中四溢,逐渐加大,将这个寂寥的晚上变成一片雨夜。千万支战车携带者不灭的永恒意志,承载着对昼王千丝万缕的虔诚之情,在泥泞的沙路上奔驰而行着。昼王虽然不喜欢这样的雨夜,但青睐这些千万子民与战士的热情,因为正是这些坚韧不拔的意志才造就了白昼帝国的兴起。是他们的意志在驱使着万马奔腾的战场,并呼唤回胜利的号角,是他们的意志帮助昼王铸建起高耸入云霄的城池宝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