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第一部)
“我的灵魂与我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而我的存在却如此真实。1。”
——阿尔贝·加缪2
有一问题总时常让我困恼:
我们究竟为何存在于世呢?
世间如一条似有尽头又无尽头的河,这条河象征着苦难与不幸。有的人在出发时就有一条船,有的人却只能依靠着自己的力量。
这条名为“苦难”的河是那么的没有意义,我们漫无目的的向前游着,是为了找到一艘大船吗?
游过了苦难,我们很大程度上就真的精疲力尽了,苦难的尽头究竟是什么?即便拥有船只,载着船只过去的人也不知道,或者苦难的尽头是死亡?
是啊,若是死亡,我们选择游或不游都是无意义的,因为我们终将从这世上消失。
真是如此吗?不幸的最终会引来幸福吗?
选择希望,为自我的心中的希望而往前,是否自己死亡后生活迎来了幸福没有?那都不重要了。
第一部 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刮过这片萧瑟的地方,
它吹动了周围枯败的树干残留的颜色暗淡的红杏叶,
这阵大风不仅带来了阴冷,
伴随着它赠与人们的还有凄凉与破败。
你可以看见那披着黑色外皮的乌鸦就坐落在即将断裂的枯木树枝上,发出连续的令任何人都可以感到不适的嘶哑喊声,就像宣告着死亡也畏惧着死亡。转眼间,这里已像一座古老得已经腐朽了的城堡,墙壁已经出现了大小不一的裂痕。断枝终于承受不住乌鸦们了,它们也全都飞走了,转头用它们猩红的眼睛凝视着这个残破不堪的建筑物,直到它们被东升的旭日所吞没,落下了几片乌黑的羽毛。
在这栋建筑的出口处充斥着常人无法忍受的浓浓的血腥味,旁边惨白的墙壁上增添了一笔殷红,像极了人用着一支毛笔在书写此处的不幸与悲惨,而那颜料就是人类红黑的鲜血。恍惚间,在这里能感受到了日常得不到的宁静与怪异的安详,只有在头上环绕着飞的苍蝇的叫声令人厌烦至极,不过它们已不太重要,因为它们也马上要消失了。这里堆放着数十只穿着厚重防弹衣的安保人员的尸体,他们大多数鲜红的手覆在胸口附近,而躺在冰冷地板上的人已经悄然入睡了,进入了他们的梦乡。
我偶然觉得我听到了一些声音,像是在呼唤着谁,我想要朝着那个声音处奔跑,却始终找不到方向。我突然看向了那位刚好趴在出口前的人,地上拖着一道长长的血迹,他伸出了他的右手,无力的左手手指还撑着地向前蠕动着。他还能喘几口气,不过是推迟自己死亡的。
我转过头去,望着遥远的天空,还有升起的朝阳,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埋藏于心中的话却迟迟无法说出口来,没有人听我诉说,也再也没有人愿意倾听了。我始终不肯迈出能够走向黎明的这一步,我无权得到阳光的洗礼,就连处处碰壁的黑暗也不可容纳我的存在。我想我决不是因为留念此地不想离开,只是心已经彻底冰冷了,我也不容得自己停留世上了,相反地,我痛恨着它可能是我与他们都会埋葬的地点,我痛恨我的来迟,我痛恨我仍是最后一位。昨夜的事还在我的脑内回荡,我抬起了头,看到了朝阳。日初的太阳光显得稚嫩又富有活力,它金红的光逐渐照射到我的身上,我胆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