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异梦录（天朝篇）·獬豸行(2)

“县令大人。”两个官兵跪地呼道。
“那家伙又交不满饷了？”“是。”县令望了一眼正在饮酒的监察官，咧嘴高声说道：“下次，我亲自去催饷！”邪佞的笑容叫阴影中的弯仔心生厌怒。皎辉反过弯角，倏得，那监察官紫袍上的弯角麟的眼睛动了一动，弯仔一惊，再望去，却对上了老者鹰般的目，邪佞的笑意。
“快叫你爹出来！”肥胖的县令凶神恶煞地命令采儿。
采儿被他吓到了，跑向木屋。“爹！爹！”惊醒了门前的弯仔，起身，直盯向晃步前行的县令及官兵。
农夫从屋中走出，看到他们，神色瞬变，将采儿迅速挡到了身后。
“贱民，你的饷好像没有交够哪。”“大人，这年收成不好，我已经把能交的都交了。”“哦？还有不能交的。”县令眯起眼睛，满脸横肉叠得叫人恶心。“我总得养活我的女儿吧。”农夫卑怯地答道。
“这好办。”邪佞的笑毫不掩饰地扬起。“把你的女儿给我做仆，管吃管住。”
“这使不得啊，大人！”农夫恐惧地颤抖着回答。
“你交不起饷，女儿就得给我！上！”恶从来都不要过多的酝酿，几个官兵直冲上前。采儿紧紧拉着父亲的手臂，却还是被官兵拉走了，父亲冲上，被一脚踹倒。“嗷。”弯仔正欲扑上，一阵寒芒让它停住了。
“县令，百姓又交不够饷？”监察官悠悠的声音。
“是的，监察。”
“大人，为我作主呐，县令因我饷不够，要抓我女儿做仆！”
“这事。”监察看向县令，县令高傲地嬉着脸。
“是你县令滥用职权吧！”鹰目迸出的寒气叫县令瞬间跪下。“大、大人。”慌张的声音。农夫的眼中点出一丝希望。
“要不，把你女儿给我吧？”寒目无情地看向农夫，瞬熄那丝希望。
“唔······”被捂着嘴的采儿发不出声。“怎么样？”监察的威压叫父亲不敢抬头。
“好，这姑娘给您吧，监察。”“继续跪着！”“撕——擦。”县令嬉笑的脸又是一阵恐惧，忽然，猛现痛苦，十分痛苦，两手急捂向脖子，“扑通。”倒下，脸砸在地上。
众官兵眼神流过一股惊愕，采儿趁机挣脱，奔向父亲。
“嗷！”一声清嚎。弯仔踏落在县令的尸体之上。“弯仔！”采儿扶起父亲，惊喜地叫到。瘦瘦的老者轻一抬手，不远处几个官兵拉起了弓。“采儿，跑！”第一次清晰的发声。跃下尸体，一脚蹄起一块大石，疾冲跃去，弯角击碎石头，“碰、碰、碰、碰、碰。”飞散的碎石直中几人的脑门。“嗷！”疾回身，独角的獬豸迎上老者邪恶的鹰目。迸出的杀意逼出了那更冷酷的笑意。“獬豸吗？”话音刚落。羊身獬豸疾驰向监察。
眨眼间，灰羊的弯角直逼上老者的胸膛。弯角在那鹰目中竟是如此平静。“唰——”身旁的近侍提刀破空落下。
“撕。”弯角一拐。
老者甩去紫袍。飘飘无声落下。不见了弯角的羊。老者眯起鹰目，慢慢望了个圈。采儿和农夫已没了影，几个倒地的官兵，县令的尸体，脚下的弯角麟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