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白起·migrant bird(5)

你愣了一下，或许是知道光凭现在自己无法解开这个发结，也或许是因为一时的靠近而怔愣，所以并没有推开他。而白起也果真深孚众望，成功帮你把头发解救了出来，并且细心将你方才弄乱的头发也一并理好。他的指尖虽不犹如灵活的鱼，有些磕磕绊绊的笨拙，却落处轻柔。方才被你一搅，被缠住的地方还很多，可他却耐心的为你解了一个又一个。 
有几处缠的有些紧的地方，他一时看花，便俯下身凑近了一些，有些温热的气息拂在你脸侧，方才匆匆一眼，你便看到了扑闪的黑萤，溢着淡淡的白晕，忽而便将两片琥珀色的海掩藏，忽而却又重新闪烁，化作了海上的沉云，拥抱着一袭白绢。这样的场景太过美好，你竟一时无法直视他，只得慌乱的低下头，祈祷他没有发现你的小异样。 
轻盈的黑色涟漪从纷乱的缎子中被拯救，落了几丝在你脸侧，像是白玉间相衬的长缨。你有些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神思却飘到了别的地方。你想，连你自己梳头发都会因为扯到头皮有痛感，他是怎么做到成功的没有扯痛哪怕一处的呢？ 
“好了。”白起放下手，舒展的眉间看上去竟然有一些成功的喜悦。你回望着他，半晌才重新清醒，发间似乎还带着他方才指尖的余温，一燃周遭的空气也有些暧昧。你连忙将纱幔拨下来，遮住了你有些慌乱的脸：“……谢谢你，”顿了半晌，你又随口打趣道，似乎是想消除些你们之前的尴尬：“Gavin将军这么有耐心，也不知道日后哪家的小姐能这么享福呢。” 
白起这时才意识到方才的动作过于逾越，又连连朝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你们之间的距离，迷蒙的雾险些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内。过了一会，他似乎平静了下来，声音比方才初见时还要冰冷，细品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我来找你，是有责在身。” 
你点了点头，神色终于如常。而在白起的视线看来，则是一卷白纱，隐约罩着身后如玉的轮廓。毋提神情，连你的五官也看不出来个大概：“将军请。” 
“我听说，圣殿有能让伤口化作黑鸟的神力。边关战事吃紧，精锐部队也损失不少。我知道圣殿一般不会轻易出面，但我愿意以自身为代价，帮他们得到这个能力。”白起的声音有些模糊，你听不太真切，却还是抓住了紧要：“那你自己呢？” 
“……无妨。”白起略一垂眸，纷落的额发将他的眸子掩的有些不太真切。 
“想不到Gavin将军比我更适合Queen这个职位呢，渡人不渡己？可真是好样的，”你朝他一步步走了过去，白起略一迟疑，还是收回了要后退的脚步，直直看向你。“这样的Gavin……才更像被神选中的，又或者，是想要自比为神？”你玩味的看着他，似乎是想要看看这个人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在和他相距1米的时候，你停了下来，无趣的耸了耸肩，同他僵持。 
神么？那是一个不容亵渎的称号。而你却只是尘土，终是尘土，同样，也不会为这冠冕堂皇的存在而畏葸羁縻。上帝已死，这虚无缥缈的存在并不能引起你对这没来由信仰的丝毫驻足，你也不信示威性的任何天谴。总而言之，Queen从不相信任何神迹——即使自己便是所谓的神的产物。而在你看来，Gavin可能不一样。他于这充斥着信仰的世间降生，同众人般为那无谓的存在做着弥撒。他会吗？或许会因为你的亵渎而动怒？你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