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轮回（十二）(2)

“对不起，魏婴，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胡乱地倒着歉，直到魏婴终于笑够了，笑的嗓子哑了，蓝湛搂着他，让他靠着自己顺气。
“蓝湛，你傻吗，我说莫玄羽会消失，你还真信了哈哈哈哈哈……你敢信吗，莫玄羽在我身体里嚷嚷地我头都疼了哈哈哈哈……”
“……所以，他好好的？”
“好好的啊，能吃能睡，跟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蓝湛只是更用力地环着他，他知道，他内心必定也不好受，莫玄羽，定然也是。
“蓝湛，我怎么说什么你都信啊。”
“我一直信你，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信你。”
“我坠崖之前，说常家不是我灭的，你当时信我吗？”
“信。”
“那如今，莫玄羽的话呢？”
“也信。”
魏婴又没忍住笑出了声，这次是真的释怀的笑。
“我说什么都信吗？”
“嗯。”
“那我说，你喜欢莫玄羽，你可信我？”
魏婴乌黑发亮的眸子看着蓝湛，他又想起来莫玄羽临走之前对他说的话。
【“心悦你，不是作为魏婴，而是莫玄羽。”】
他低低的叹了口气，“信。”
魏婴猛地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阵发黑，他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莫玄羽，闭上了眼，过了几秒钟，他又重新睁开了眼，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欣喜。
“蓝湛，你说的真的吗？”
他看到血吐在了蓝湛的身上，却也顾不上道歉，只是急切地想要确定这样的事实。
“真的吗？没骗我？”
蓝湛看了他一会儿，才开了口，“是真的，玄羽。”
莫玄羽惊讶地看着他，“这次没认错？这次居然没认错哈哈哈哈哈！”
他有些激动，因为他一直以为蓝湛是属于魏婴的，魏婴回来蓝湛也只会更爱他而已，直到蓝湛亲口承认，他都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
“以后，都不会再认错了。”
莫玄羽带着笑意闭上了眼，又过了几秒钟，魏婴重新睁开眼，抹去了嘴上的血迹。
“看，蓝湛，我就说吧，他好好的，都能强行挣脱我的灵力了。”
他嘴上带着笑意，眼中却没什么光采。
“对不起，魏婴，我……”
“别啊，蓝湛，你现在见我就只会道歉了，我不介意的啊，玄羽本身就是我的转世，爱他和爱我有什么区别？再说了，蓝湛，我爱的不是你，即使你有他的记忆，但你不是他，你明白吗？”
蓝湛点了点头，重新带上笑意。
“但是忘尘山庄世世代代都在等着一个叫做魏婴的人，现在你回来了，我也终于完成了祖训。”
“祖训？蓝湛曾经也把等我什么的写在祖训里吗？这样的感情，你们世代传承了七百多年？”
魏婴有些惊讶，江澄这么做就算了，连蓝湛都……
他一瞬间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的很傻，为什么要不管不顾的走上一条被世人唾骂的道路，在这些爱他的人身边好好活着，不是更好吗？
可惜，这个道理，七百年前的他没有懂，现在的他，即使懂了，也永远不会再有那一天了。
“谢谢你，蓝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