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续（下）(2)

“万离...你别这样，我还不太习惯。”
“咦？！你知道‘我’的名字？嘶.....”
被称作万离的男孩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仿佛换了个人一般，毫无波动地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名字？”
“诶？！你不认识我了吗？”
这次是轮到万由里错愕不已，她察觉到万离的口气有所变化，已经完全回归到与自己相见时的模样了。只是...为什么，对方会忘记她？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无论是网路上，还是现实中。我只想继续这样平凡的日常而已，连这样微不足道的心愿都无法实现么。你不该来找我的。”
万离漠然地看向窗外，视线与纯白天空交汇的刹那，一道印记重新刻印在他的左手背上。
“嘛。无所谓吧，反正我就是这样悲哀的存在罢了。”
◇
黑暗的封闭空间内，隐约可见的“境界线”，透明的薄膜上不时闪过光怪陆离的影像。一位少女从“玻璃平面”中脱出，飘在这个平面的上方。
“咦，这是？”
平面内部滚动着密密麻麻的字符，当万由里将视线集中在上面时，字符就会自动转化成影像出现在她脑海中，让她能够理解这些字符所代表的含义。万由里在这些影像中，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人，以及一些“过去”发生过的既定事实，甚至包含“未来”有可能产生的新“世界线”。
——魔术师村落幸存者艾扎克三人决意向人类复仇，制造了第一位人造“精灵”，并引发了死伤人数近一亿五千万人的“欧亚大空灾”（空间震）。
——人造“精灵”与少年崇宫真士相遇，并被取名为“崇宫澪”。但此后被DEM社发现，真士被杀死，澪在悲痛之下许下愿望“让‘真’[永远]和自己在一起”。
——澪不断将反转灵结晶放入人类体内，精粹灵力，再将精粹完成的灵结晶赋予少女们，使她们成为“精灵”。中间出现变故，某个灵结晶拥有了自我意识，但澪没有选择抹杀她。
——澪的半身“村雨令音”加入拉塔托斯克，并在后来暗中引导五河士道（复活后的“真士”）将“精灵”们封印，夺取她们的灵力。
......
这些记忆我再清楚不过了，我要看的不是这些。
万由里略过这部分字符，正准备查看其它情报，忽然之间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不被任何人察觉地跟在五河士道身边，作为“裁决者”监视并审判他，任务完成后本应直接消失，“天使”<雷霆圣堂>意外暴走，被士道封印灵力后，归于虚无....
“再往前一些，我究竟是怎样诞生的？”
被万由里注视着的字符稍微改变了排序，将另一幅景象呈现在她脑海中。而这段记忆很明显是在成为“裁决者”之前的。
——与万由里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女在空中漫步，毫无目的地向前方走去。最开始，她尝试着跟其他人类搭话，却没有一个人理睬过她，或者说，他们看不见这个少女。人们的视线径直从少女身上穿过，将她的[存在]彻底无视了。渐渐地，少女不再开口，不再与人类接触，笑容也...慢慢地在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