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玉无心、夜神《情不知所起》第四十九章（2）(2)

“无心，你知道我为何命你必须每天都蒙着面纱吗？”她咯咯笑着，听上去有些瘆人，“你唇鼻倒是挺像你父王，但你的眼睛却与你娘亲相像。”
在石道上徘徊着的她，听玉无心依旧没有回话，又阴狠道：“你父王是那样绝情之人，我跟本不想看到你那张脸，让你蒙着面纱，我便只能看到你的眼睛了，可我更恨极了你娘亲，看到你那双魅人的眼眸就恨不得戳瞎。”
言罢，她大笑一声，很是得意地回想着虐待玉无心的那些往事。
玉无心已慢慢放下了捂耳的双手，眸中似有莹光在闪动，长公主记得那些事，她自然也记得十分清楚，那是沉入心间最不可触碰的恐惧。
她原以为自己年幼时被关在石室，长久地待在黑暗中，且总是需要蒙着面纱在秘境中生活，是因长公主不能让她被妖界其余人察觉，却不想那一切是因她怨恨她父母这样诡奇的缘由所致。
“无心，你几天都没吃东西了，不饿吗？”长公主忽而传来些慈爱的声音，可玉无心一听这话，差点惊叫出声。
“吃吧，有什么关系呢，你是魔族，怎会怕嚼食凡人血肉呢？”长公主依旧细细讲述着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夜神见玉无心抱膝蹲着，将头埋得越来越低，且肩膀在微微颤抖，似是陷在了可怖的回忆中。
他再不忍看她如此痛苦，起身想要出去一战，却倏然被她用力按住手臂道：“再等等。”
长公主已逐渐乱了心神，再等片刻，他们就能安然出去了，她不会在此时让夜神出去犯险。
夜神不知晓她年幼时经历过什么，从长公主零碎的话语中却也能猜出个大概。
魔族虽凶悍，但并没有像长公主说的那样惯于残食凡人血肉。他随即想到她很少吃东西，连茶都不喝，只喝清水，怕是都跟年幼时的遭遇有关。
那鬼魅般缠着玉无心的声音虽又远了些，传来的话语却字字入耳：“这些糕点不好吃吗，你怎么不吃，是怕像昨日一样全是凡人尸骨幻化的吗？那你就饿着吧，别以为侍应们今日还会给你备下别的食物。”
“咚”的一声，夜神握拳击向身侧的墙面，幸而走远了的长公主没有听到。
若不是玉无心又一次拽住夜神的袍袖，夜神早已克制不住，欲出去与这疯癫恶毒的女子奋力一战。
想到她当年在妖界秘境中竟是那样艰难地生存着，他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多想去好好爱护如此令人心疼的她，但他却没有任何资格，刚伸出的右手又默默松开了。
两人静等片刻，听着长公主已开始重复叙说那些话，玉无心悄声道：“走吧，她已快疯魔了。”言罢，她带着夜神出了石室，绕往大厅。
长公主确实已像之前那样产生些幻听了，她强制克制住心神，待探寻到他们离远的声音，发觉自己可能再也追不上时，急急大声唤道：“天帝，你难道不想再追问天卷之事了吗？”
玉无心驻足一怔，“天卷”二字，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轻茵在濒死时也模糊提到了，她那时没有在意，现下又听长公主说起，她隐约察觉此事与润玉有极大关系。
夜神的记忆已完全恢复，但却对天卷没有任何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