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其二 朋友(2)
我一个人住,不管怎么样,我都没什么问题,毕竟习惯了。她这样一搞,是舒服了点,但还真不习惯。冰箱塞那么多菜,对于天天吃外卖连饭勺都懒得洗的我还真没什么用。
然后我心安理得的吃着贤惠的她做的饭,完事扶手而去等着她去洗碗然后一起带她打游戏。突然觉得这也不是件坏事,就好像自己是一个丈夫,她是我的老婆一样。
之后她继续找工作,我继续上班。临近中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本以为是学生家长。接通之后才发现,是她父亲。很奇怪,他父亲居然有我电话,或者说他父亲找到了我的电话。
一阵相互的问好,也大概知道了对方的意思,在了解到了自己需要带情报以后,便挂断了电话。我很难想象,刚刚那个好父亲会跟昨晚上的好妻子闹出矛盾使得一方离家出走另一方苦苦寻找。还要在陌生人面前强作镇定。
我们总是把温和的一面留给陌生人,以增添自己多一个朋友的机会,却把不堪的另一面留给亲近自己的人,以便发泄解脱。人们都这么做,似乎是正确做法,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妥当。
当晚我回来。她依然做好了饭菜等着我,是咖喱。吃饭时我向她询问起和家里人联系的事她说她说过了,可以对方很烦人,一直喋喋不休。我又问了找工作的事情,她说已经找到了,明天就可以去了。我又问了什么时候发工资,什么薪资待遇怎么算,上班几个小时,一个月几天休息,中午是否有餐补之类的她一一答不上来。我也只是有点担心而已。
晚上,我拒绝了几个男生的邀请而是陪她一起打游戏。因为明天周六不用去学校,所以就一直玩到很晚,她挺菜的,死了几次以后说要去上班就早早的睡了。
直到半夜,我去洗手间路过她的房门时,听到抽泣声。悄悄推门进去,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泣不成声。我把满脸泪水和困意的她揽在怀里,她哭声小了很多。眼泪依旧打湿了我的胸口。作为一名美术老师,画画是我的长处,安慰人却不是我擅长的。总想张开自己的嘴说点什么,但却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一会她不在哭泣。我转身回去关了我的电脑,过来跟她一起睡。
习惯了周五晚上熬夜打游戏的我一时间也睡不着,知道她刚醒也没什么困意。便问她咋回事。
她说:
我爸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事业心和领导心很强,但在这些方面完全不行。以至于爷爷留下的家产全部被他拿去做投资,家里看似实力雄厚,其实内部不过是纸老虎而已。之前工作没了以后,我在家里开始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即使不出门,不花什么钱也可以完成的一些小梦想。
我爸并没有什么谋略和眼光,只是单纯觉得我这么做是在混吃等死当废物。遂每天有的没得给我脸色看。我也就在这主动承担了家务。虽然家里的气氛并没有得到缓解。
刚刚,我梦到了三天前那个晚上,他做的了。虽然是后续。但是他和我妈想让我振作起来,在一个医生的帮助下拉着我要往医院里送,我很害怕,在疯狂的反抗。并没有什么用,我似乎是说了一句什么,他们三个人一样的表情,“没错,这孩子叛逆期到了。”就加大了力度要拉我去某个地方。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便疯了一样的狂笑,说是的。我这样的人就该去死。便捡起了一件看似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的铁棍,像刀子一样,朝着自己挥舞,往自己身上砍,一刀又一刀,他们害怕极了,似乎非常惧怕那根铁棍,站在一旁说不行。我感觉到我解脱了,那块铁棍成了黑色的丝线,把我包裹了起来。梦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