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03 突袭，然后捡到……(3)

“她们，有枪嘛？”少年仍旧微笑着。
少女犹豫一番，看着满走廊尸体，意识到撒谎没有意义，于是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没办法了，她们已经不是你的朋友了，真是遗憾。”
“但是——”
“石湫，”少年给自己的格洛克换弹，忽然来上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女孩低下头，“我不能有名字。”
“那好吧，你从今天开始，就叫石莉好了。”少年把拿着格洛克的手背到背后。
“shi li？”女孩停止咀嚼，尝试用阿拉伯语拼凑那个陌生的发音。
“慢慢学吧。没关系，”他摸摸女孩的头，“今天起我们是一家人了。”
女孩沦陷了，不，她本来就沦陷了，现在只是陷得更深了而已。
“接下来，哥哥要去杀了你的朋友们，你能原谅哥哥吗？”
女孩呆滞地望着石湫，她在发抖，石湫闻到了一股早该闻到的尿骚味。
虽然朋友很珍贵，但是我原谅哥哥，因为我们是家人呢。少年以为女孩会这样回答，他悄悄将格洛克保险打开，准备给少女个痛快。
“哥哥在说什么呢？”少女忽然露出无比纯真的笑容，“我只要有哥哥就够了。”
少年的心动了一下，他忽然回想起那个背叛自己的表妹。
少年无法对这个女孩开枪了，他露出满意的神情，从短裙口袋神奇地又摸出块威化，这些威化是从大兵那儿来的伴手礼，那伙计是个讨厌战争的美国士兵，却是个颇为地道的商人，大体上这地儿的美国佬都让人讨厌，但是马丁不一样，少年一直这样认为，他是个cool guy。上次少年见他的时候，那个美国佬已经只剩下了右腿。这片土地上好人不多，马丁算是其中一个，可惜了。但是少年没有落泪，他只是默默地望着那棺木被盖上，然后目送马丁搭上回国的运输机。
少女剥开包装，看到棕色的巧克力皮，她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少年再次摸摸她的脑袋，“哥哥去去就回来。”
“嗯，一路顺风。”少女细细品味着威化，“我在这里等你。”
少年拿着格洛克走进小土屋。
小孩子的怒吼，枪声，门开了，用破布勉强遮住身子的女人逃了出来，她穿过厅堂逃到了外面的公路上，远处传来悍马车撞到人的声音，刹车的声音，有人用英文在叫骂，悍马开走了。男人求饶的声音从土屋那边传来。
“不是的，那个美国人不管我的事。”
“马丁，他叫马丁。”
“对……对的，马丁在那车上我是不知道，所以才会——”
“你废话真多。”
一声枪响，尘埃落定，一切安静下来。
女孩呢，则是全都没有听到，因为这些声音是这里司空见惯的日常，而口中的威化才是美妙的非日常。她将自己全部都融进了这人工添加剂带来的独特口感中，心满意足地笑了。
味觉大冒险结束，一双白皙的腿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是自己哥哥的一部分。
“……那么就这样，收养的程序就拜托你了，再一次感谢，华姐。”他挂断了电话，朝着石莉伸出手，“走吧，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