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面巍】永寂黄昏[二]沈巍 夜尊 骨科

旁边的人睡得好不安稳，喉咙深处朦胧地嘶吼出模糊话句，被掐住脖子般，最后气都喘不上来，身体巨震，睁开眼睛。
“沈巍？”夜尊叼着根烟偏头，淡灰的烟圈飘飘然然，渐渐淡去。
借着微弱的光，夜尊看见他瞳孔急缩，目光僵在自己身上。
“梦见什么了？奇怪，你也会做梦吗？”
夜尊心中有什么东西汹涌着，却不能具象化，于是他重又偏过头，抽那剩下半根烟。
他不会做梦。
他说过啊，他没有梦。
他们终究不是一样的。
仿制人很神奇，身体发肤，看着和真人都别无二致，但不是就是不是。
那个赵云澜耗尽心血做出来的，也不过是个仿制品罢了。
夜尊感到被子下有个手试探地握住了自己。
他回头，看到旁边那个人睁大了眼，锋利的眉头皱着，看着自己。
“不要这样看着我！”夜尊一阵生气，拽着那只手，翻身撑在仿制人上方，恨铁不成钢，像是老师在恨不成器的学生，“你要高傲，要不屑一顾！”
他像是情绪崩溃，混乱地抓挠，将被子都扔到了地上，“你不是黑袍使吗！不是把天下扛在肩膀上吗？你怎么能变成这样？！”
烟头夹在指间，他突然凝视着那点光，眼神飘忽起来。
然后扯开身边那人松垮的睡衣，慢条斯理地、优雅地，将烟头按灭在那莹白肩头。
像是古老城堡的吸血鬼，将烟头按在奴隶的手心。
身下的人绷紧了身体，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夜尊感到他的手推着自己的腿，却轻飘飘的，像是小猫的爪子无意识地抓挠。
“你为什么不反抗！”直到烟头被暗灭，夜尊反而像被欺负了一样，眼底赤红，崩溃起来，只揪着他领子，反复问，“你为什么不反抗！你那么厉害！掀翻我啊！砍断我的手！为什么不反抗！”
明明没有泪水，他却好像已经泪流满面。
沈巍只皱着眉，看起来很疼。
夜尊拽着他领子，将他跌跌撞撞拽到水池旁，用冷水反复冲刷伤口。
他烦躁无比，原地打转，又掏出一根烟点燃，恶狠狠吸了一口。
伤口处理完，夜尊将沈巍扔回床上。
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抽了一宿的烟。
沈巍一直没睡，被他扔在床上，眼神迷茫，沉沉盯着窗前，夜尊的背影。
便是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