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毒师3》老师，你真的这么恨我吗？(13)

她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冷冰冰的着着，说道：“你觉得你死了，我一定要为此负责，对吗？你真的以为我会为你的事感到后悔和悲伤吗？你以为我会一辈子活在你的阴影里吗？别做梦了，我会这个世界上任何人的死感到悲伤，唯独除了你，你是这世上最恶毒最自私的小孩，我只会期待你早点去死，快点往下跳吧，终止这无聊的玩笑。”
仿佛还怕他不跳似的，林徽说的话更加凶狠。
“我知道你不怕死，我以为我怕吗？就算所有的人都来指责我，我还是会为你的死感到痛快，感到欣慰。”
林徽已经走到赵云嘉的面前，只要再走几步就可以伸出手碰到他，但她没有这样做，不愿再走过去。
赵云嘉这个近距离看着她，原来失控的一切好像又安静下来。
原来他对她的反应充满疑惑和失落，但是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绝望，看到她红着眼睛催他去死，一颗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算是意外，但也觉得高兴。
他专注地盯着她，似乎要看透她的灵魂，也算可笑，到现在他还认为，他是唯一能够理解她的人。
他委屈地看了看林徽，抬头又看了看上方的蓝天白云，仿佛又回到了见到这位老师的第一眼。
“老师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理】
可是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以为我看到了这世上所有的美好。
童年嘴角咬破皮的腥味，周末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惆怅，藏起母亲照片时没来得及擦的泪痕，站在热闹街头耳边的失聪感。一切好像鲜活的跳跃着，又纷纷如熄灭的火苗一样化成尘埃。
我以为你就是我。
我所有的不堪和脆弱你尽收眼底，所有的邪恶和落寞你了然于胸，和你对视时，我竟觉得自己也是美好的。
可你如此讨厌我，正如我如此厌恶我自己一样。
林徽没有回答，方才的暴戾如同投进大海的石头，漫长的消磨后只剩下一圈圈淡去的涟漪。
赵云嘉抽出一只抓住栏杆的手，伸过来停在林徽的面前，她愣在原地，看着那只手不知道如何反应。
“老师，拉我下来吧。”
林徽如同梦中惊醒一般，缓缓伸出手去，一瞬间，脑海里冲出千万种幻想。
赵云嘉拉住她的手，往后一仰，两个人同归于尽。赵云嘉拉着她的手，狠狠地握紧，然后又决然的松开，留给她最后一眼的责怪。或者她伸出手却没有拉住他，而是越过他的手臂，然后重重的往后一推，从此万物都落满尘埃，再没有纷乱不堪。
但是犹豫不决间，林徽只是递上了自己的手，然后握住了他冰凉的手，困惑着轻轻的把他带了下来。
他跳下栏杆，稳稳的落在林徽的面前，突然笑了，终于笑得像个16岁的少年。
赵云嘉说：“老师，有一件事情你猜错了，那就是我其实也怕死。”
赵云嘉越过林徽往天台出口走去，他走得很慢，仿佛等着她回过神跟上来。
于是她终于明白了结局一般，慢慢地跟在他后面。
“老师，如果我跳下去了，老师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