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科幻微小说--宇宙之脑(6)

“把眼见的视作真实便可以了吗？那么真实还有意义吗？”
“这不重要，人类作为可以忽略的存在，将自己建构的现实视为真实，存活于这现实中便足够。”
“你是谁？装得自己很懂一样，你为什么能用我的声音说话？”A向四周望去，发现什么都没有，包括自己的身体。但是他陷入了平静，没有任何情绪，如同眼前这星辰大海。
“我是你，或者说，你就是我。亦或者，我们就是宇宙。”
“我是宇宙？”
“所有人都是，所有宇宙中具备自由意志的物体都是。”
“也就是说宇宙是有意识的吗？”
“为什么不呢？我们从大爆炸之初就有了意识，观测着万物的运动与发展。即便被赋予生命体后，也不改观测者的本性，探索着自己，思考着自己。”
A醒来了，昨晚真是个奇怪的梦呢。
刚要起身，A发现实验室原本白净的墙壁上又一块巨大的暗灰色斑，是什么脏东西吗？定睛一看，那色斑似乎在动，过了一会儿，一团巨大的暗灰色气体从里面冒出。那不是污渍，而是一团气体状的什么东西，一整团穿墙而出。A有点惊恐，他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会是什么呢？
A抄起一根铁棍，小心翼翼地靠近，将铁棍伸进那团东西试探。接下来的现象完全让他傻了眼，不论铁棍如何搅动，如何挥舞，那团东西始终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它根本不是什么实物。如果只是普通气体的话，一旦受到扰动就会改变状态才对，而这玩意儿与其说是在那里，不如说更像是A的眼睛上沾了脏东西。
是眼屎么？于是A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眼，那团东西却还在。并且它正以固定的速度朝一个方向移动着。A朝那个方向看去，发现了另一团一样的物体，但是要小一些，正在以更快的速度反向移动过来。
两团物体逐渐靠近，靠近，直到最终互相接触......两团物体居然融合了，变成了一个更为巨大的气团，以比原先缓慢许多的速度继续朝一个方向移动......最后穿墙而出。
A看呆了，这究竟是什么？等那东西完全穿出墙，A跑出实验室的门，想要看看它到底要去哪里。是阳台的方向，他往阳台跑去。
今天也是个大晴天，只不过......整个城市，漫天漂浮这刚才这种气团。高楼大厦，大街小巷，云层中，到处都是，大小不一，有的大到跟云一样遮天蔽日，小的如同水滴。它们各自匀速地朝不同的方向移动，接触到便融合起来，改变了先前的方向和速度，就像微观世界里的细菌一样，互相吞吃。但另一个奇怪的点就是，它们都跟周围的一切其它物品毫无相互作用，好像不存在那般，或者说是不同世界的东西更为合适。
A慌忙望向街道上，行人和车辆依旧来来往往，从他们的反应看来，应该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这些诡异的东西。
“是我精神崩溃了吗？这TM的都是什么玩意儿？！”A几乎要嘶喊出来。
不管怎么样，总之出去确认一下比较好。
食堂里也到处飘着这种玩意，A小心观察着大家的言行举止。但是每个人的行为都跟平常无异，整个食堂充斥着谈笑声，一片祥和。不，这样反而更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