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翠星正美》第九章：Merry Christmas without You（4）(6)

“这个时候出去干什么？”美术组组长问，他只搬了一张桌子外加一个道具箱。
“去接人？”
“接人？接谁啊？不过还有几个小时才开演，时间应该还算充裕吧。对了，半个小时之后下雪，记得带伞。”
“了解，主角怎么可能会迟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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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渐渐困难，如同行走在被碎片撞击的太空舱中。虽然自己曾经觉得莉莉安娜的冬季经过人工调节一点都不冷，但是现在手指已经被寒风吹得掰不开了。
佑树吊着抓手在电车上，不断得四处寻找可以坐的位置，但是今天是圣诞节前日，车上都是从冬季市场和血拼广场里出来的人。
自己为什么会去做这么不理智的事情。
难道自己在病床上的痛苦还没有受够，还想要跑到外面来受苦吗？
身体越来越沉，这已经和重力没有关系了，哪怕脱掉磁力鞋垫他也只能一步一步坚实地踏在地上。
（这是自虐，还是坚强？）
他双手挂在吊环上，脸埋在臂弯里，忍住令人呕吐、发自胃部的恶心，露出苦笑。
有时候要强和自虐只有一墙之隔。原本可以扛着30千克武装越野十公里的战士，现在连在电车上站着都困难。
或许自己应该休息一下了，承认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而不是一台不会坏的机器。
但是在这么做之前，他还有一个地方想去。
千灿高中站到了，他扶着把手走到走到月台上，甚至差点被高低差给绊倒，以前他从来没有注意到车门口和站台前还有一个高低差的。
想去心樱身边，想听到她唱歌。
如同濒死的宠物，想要会到主人身边一般。他知道这是自己脑袋烧坏了的表现，但是他也不想去修正。
已经走到了那座心樱和自己闹别扭的石桥上，以前也从来没有发现这座桥实际上非常宽阔，别说走人了，甚至走车也可以，只是石板路上不允许开车。桥的两侧半圆平台上种着树，现在光秃秃的凋谢着，而在和她刚刚相遇的那几天，那些树上开满了樱花。
他紧紧捂着口罩，让口罩遮住鼻子，让口中呼出的热气尽可能温暖更多的皮肤，但是露在外面的手指和耳朵已经冻得仿佛一掰就能断。
远处千灿高中的钟塔开始敲响12点整的钟声，钟声敲响十二次，他每一次的脚步都如同钟声一样沉重。顺着声音已经能看到完整的塔楼了。
白色的雪花从塔尖上飘下来，落在了他的手心里，融化成水流入手掌的纹路中。
“雪……（Yuki）”
一片一片的，温柔的雪花。自己可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的雪花。在被污染的地球，只有能蒙住人眼睛的暴风雪和可以砸死人的冰雹。
“心樱……”
无数的雪花在他伸出的手臂间融化。仿佛也融化了他的身体一般，无法呼吸的他借着惯性摔在了湿冷的石板路上。
“喂，有希？没事吧，我马上带你去诊所。”
在眼神快要闭合的迷离之际，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接着他整个人轻飘飘地离开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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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次起来时，已经四点半了，自己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市民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