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开始（中上）

多亏深冬时节大家都更愿意在被窝里懒上几分钟，苏梓修的车技也还算不错，不过十五分钟，顾佐便成功抵达了佳苑小区的大门口。
“这个小区真是难得的破。”看着小区门口残缺不全的“佳苑小区”四个大字，就连在警局宿舍久居多年的顾佐也不由嫌弃的撇撇嘴，“我们以前的宿舍都比这个好。”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还不等顾佐感慨完毕，苏梓修便把他赶下了车，还贴心的顺手带上副驾驶的车门，以一个漂亮的倒车迅速掉头离开，只留顾佐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被寒风亲密地拥抱着。
“我去，这么不仗义。”顾佐望着越来越远的车影，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然后赶忙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朝那破败不堪的大门跑去。
顾佐敲了敲传达室那扇糊满了报纸的窗户：“有人吗？”
隔了好一会儿，窗户才被人慢慢悠悠的拉开一条小缝。里面的人背着光看不清脸，只操着一口乡下普通话，不耐烦地问道：“你谁啊。”
“我想打听一下13幢怎么走。”顾佐笑道。
“13幢？”那人一听这话，连忙将脸往窗边凑了凑，故作神秘道，“我一猜就知道你是记者吧，今个大清早好几辆警车开进来，都问我13幢怎么走，估摸着里面应该是发生什么命案了。你要是肯把我的名字登上报，再给个几张意思一下，我就给你指路，顺便再给你透露点点独家新闻，你看怎么样？”
顾佐闻言，也笑眯眯的往他那凑了凑：“如果我不给怎么办？”
那人上下打量了顾佐好几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坐回原位，干脆把整个头都转了过去：“不给的话，那就劳烦您自个儿进去找吧，我才没什么闲功夫陪你玩嘞。”
“好吧好吧，你看这个够不够？”顾佐故作无奈地在怀里掏了掏，随后将一张黑色证件打开举到那人面前。
那人回头，待看清顾佐手里的东西后，一改刚才的傲慢，急忙一脸狗腿的开门迎了出来：“警察同志，我刚才只是开玩笑，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来来来，您跟我走就是了，13幢就在前面。”他说着，便把顾佐往前面带去。
“你都知道些什么独家新闻？”顾佐将证件放回怀中，看似不经意的开口问道。
“我这小门卫能知道些什么呀，顶多是点日常琐碎罢了。”男人陪笑，“只不过今天大清早好几辆警车开进来，我觉得有点不大对劲，所以才想着用这些话来骗骗记者，可是这记者没来，倒是把您给盼来了。”
顾佐敏锐的“嗅觉”让他不由半眯起眼：“关于13幢307室，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307？”男人轻声念着这个数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就是那户，没错了，我就知道是那户出事了。”说着，脸上还有一股气愤之意。
顾佐却看得莫名其妙：“那户是哪户?”
“我跟您说啊，我们这小区虽然看着破破烂烂而且人又多又杂，但都还挺善良的，不会作恶，但是就这户人家，是唯一一户因为家暴而弄到整个小区都知道的。”男人道，“要是他出事了，那可真是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