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组』《回》（5）

白，雪白，一望无际的白色填充了我的视野，这是初来乍到的我对这个空间的第一印象。
我叫言和，现在在不知名的空间里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永远离开了人世。』我一拍大腿。『就因为一个茶壶。』
这个让严冬的北国都黯然失色的地方很宽敞，装得下无法想象的白色；这个地方也很狭窄，容不得一颗细小的尘埃。我迈开步子，试着向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块矮小的石碑。我刚一走进，它就变成了黑色，表面只露出一个手掌形的凹槽。
『你确定吗？』一个清晰而严肃的老者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然后奔向没有尽头的远方。
『确定什么？』『回到人间。』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脚印一个个变成浑身墨黑的人向我走过来。
『回到人间又要开始没日没夜得苦搏。』两只胳膊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腰，整个身体正一点一点向下陷落。
『推卸责任的同事，不讲理的上司。』『麻烦的人际关系，无人听的建议。』两只手各扯住我的手腕往下拽。在脑海里激起阵阵涟漪的声音凝聚成令人发麻的蛆虫，一口一口地啃食理智。
『半途而废……』『被退学……』『孤儿……』『哈哈，我已经把它撕掉了……』
『你确定吗？』下沉的视野使我奋力抵抗，即便只是徒劳。
『让我回去！我……』还未吐出下文，脑袋就已没入漆黑的液面下，黑色的液体发了疯似地灌入我的肺腔……
几个圆鼓鼓的泡泡浮了上来，滞留在液面上，表面闪现出彩虹色纹路，漫无目的地在表层打转。“啪”，一齐破了……
这个雪白的世界有了一滩清澈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