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十八)(3)
井然回头看着书桌上沈巍留下的和合同,“能不能说说昨晚都发生了什么。我好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罗浮生挠了挠头。想清楚自己尴尬和井然现在的困境比,根本不算什么,他就不再扭捏,三下五除二,能说的都说了。
那天气急败坏的沈夜莽莽撞撞地向马路上冲去,差点被车撞倒。罗浮生原本记着井然的叮嘱,时刻牢记自己当初的失败经验,决不能先开口。但是看到沈夜的样子,他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头脑一热,罗浮生扛起沈夜就上了自己车里。锁了车门,回过头来,罗浮生看着似笑非笑的沈夜,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于是罗浮生转身打开车锁,被身后的人抢去了钥匙。
在那几秒钟里,罗浮生趁着沈夜还搞不清开关,即使没有钥匙他也能开锁下车。可是他就是迟疑了。眼看着沈夜将车门锁好,得意的拿着钥匙在自己面前晃了晃。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少爷?!”
“生生,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叫生哥!”
“生哥,我承认,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也想回来,可是我没那个本事啊!”
“哼,是有人关着你,还是有人拿刀顶在你的脖子上?两次了,你已经甩了我两次了!这次我要是还会轻易信你,我就跟你姓!”
“我今天来,就是打算把一切都告诉你。”沈夜脸上的得意和撒娇都不见了,俊秀的五官忽然失去了光彩。
沈玲曾说过,沈夜是天赐的‘宝贝’。沈夜一直以为沈玲是因为自己母亲家族的雄厚背景而对自己另眼相看。在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他的优势。起码,在沈家,在大马,没有人不认识他沈夜。所以当他认定了罗浮生之后,想也没想就离开返回沈家了沈玲摊了牌。
那天的沈玲有多让他意外,之后的日子就有多黑暗。沈玲的衣食住行多少年来基本没有变化过。一盏明青花官窑的茶盏走到哪里都小心用着。那天,沈玲没等沈夜说完,就把茶杯放回桌上,瓷器碰撞木桌发出响亮的声音。这响声足够说明沈玲的不悦。然而彼时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的沈夜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残酷。
沈玲再次询问,得到沈夜坚定的回答。她叹了口气说,“给你铺好的前程似锦,你偏偏不要。”沈玲摇着头走了,不久管家交给沈夜一份文件。
当晚,沈夜像疯了一样拍打沈玲的房门。管家程岳告诉他,老太太下午就去瑞士度假了。看着一夜之间变成木偶一样失去光彩的沈夜,程岳连忙将信息传了出去。后来沈巍大抵是觉得沈夜身世可怜,出言相劝了数次。沈夜渐渐恢复一些神志。
“你的身世有什么问题?”
沈夜咽了咽口水,深呼吸后,终于说出了口。除了沈巍和老程,罗浮生是沈玲以外,第三个知道此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