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起名字其实不重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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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悄悄地走近那滩腥红,仿佛稍稍有一点动静便会吵醒它,仿佛它不是一滩死物而是拥有属于自己灵魂的,个体!我蹲在它“面前”,静静地端详着它的尊容,脸上不由自主的挂上一丝虔诚而又神圣的光辉,整个人似乎都没有上文所描述的那么吊儿郎当了。不过,说实在的,蹲了这么久,一点“悟道”的感觉都没有,如果说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所谓的“自然而然”的话……腿,好酸。血色逐渐变得暗红,黄昏将尽,这也在催促我赶紧的把正事处理好,而不是单纯的在这里耍嘴皮子。虽然这种事情对于没有时间观念的我并不是非常着急的,但这会令“今日事,今日毕”这一信条受到挑战。作为一个规则之外的产物,最需要做的反而是遵守规则。而且即使不做太多解释,光是一个处女座便说明所有问题了吧。用左手的食指轻轻抚摸这血液,渐渐地,淡绿色的荧光在二者之间流淌,那血液像是活了过来,一分为二:一份变成一个手环拘束在左手,另一份则汇成一团,作蝴蝶状。
我这么大费周章当然不是来看它表演的,倾下身子,把头处于蝴蝶的高度,而它似乎也察觉到了来人,扑扇着妖艳的血色翅膀,向我脸颊凑了凑。它身上泛着淡淡的清香和淡淡的腥气,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也催促我不要把重点放在端详这只蝴蝶的纹理,而是抓紧时间办正事。“前面,带路!”这是属于一人一蝶的交流,而事实是,交流很成功:这句简单的命令似乎被赋予魔力,亦或是这命令本身便魔力无穷。总之,那蝴蝶化作一道血色流光向远处延伸。流光的一端连着手环,流光的另一端……是安静的空气和,同样安静的……脉搏。
虽说在这个属于近乎属于我自己的主格世界里,时间的掌控对于我来说非常easy,但现在的表现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无比拖拉,即使是无比宽松的自己,对此也表示无法容忍。但“对死者微笑,尤为失礼。”在这种上升到原则问题上的事情还是需要十全十美地对待。所以花一部分时间去整理仪容,尤其是面部表情还是很有必要的。医院的房间总是很单调,虽然到访的机会不多,但这苍白的色调可以说是记忆犹新。
那蝴蝶(血液)的主人在病床上安静而祥和的躺着,这确实是待客的标准仪容。我静静地走上前去,伸出手,抓向那只蝴蝶。“你……你在干什么!”“诶,这里竟然有人能看到我?!”我一走神,不小心把内心独白逐字逐句地说了出来。“你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个乱入的小伙子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黑色运动鞋,黑色牛仔裤,黑色长衫,黑色瞳仁,黑色头发。因为这家伙一身黑黑的非主流,所以显得皮肤格外的白啊,这确实是时尚界的新机遇。不过这些也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现在脑子里只能回想起:眼前好像有一个黑白相间的家伙……真正吸引我注意的,是那左手处和我左手上一模一样的手环:“血亲吗?这样的话就不用浪费灵力与亡魂沟通了。”我心里有一丝丝窃喜,做人基本上能偷一点懒是一点。双手合十,尽量使自己显得庄重而严肃,至少让人觉得:这个人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