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友谊4（反正没人看，随缘更新）(3)

“好了，艾弗里，睁眼吧，走到路的尽头，待我为你介绍几位朋友。”那鬼魅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它独有的寒气。
艾弗里睁眼环顾，自己正在一个像是铁矿矿洞的地方，头顶的碎石被木质肋板支撑起来，昏暗的灯泡勉强照亮了隧道的路面，前方虽只有微光点点，但后面却漆黑死寂，他不得不前进。
隧道的尽头有扇门，门页是虚掩着的，艾弗里轻轻推门进去，门后是巨大的玻璃展示柜，他抬头看了一眼就立刻被吓得坐在地上。
那玻璃大柜里是一大块冰，一只小马连同他脸上极度惊恐的表情被冻在这块冰里。
鬼魂般的声音从展示柜后传来：“欢迎，艾弗里，我来为你介绍一位老朋友。这位是你的前辈，我们本来合作得很好，可是他欺骗我、背叛我、出卖了我！”鬼魂的声音在最后几个字上突然变得高亢，整个空间都回荡着他的愤怒。随后他叹了口气，声音重归平静：“我很伤心，艾弗里，我会给你荣华富贵，但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进来吧，我们谈谈生意。”
艾弗里战战兢兢地绕过展示柜，那后面是一个展览走廊，顶上的射灯照着两侧空无一物的展柜。
当时的艾弗里没有想到，这个走廊将成为他余生最大的梦魇，门后的鬼魂就是他的幕后老板。
接下来的两年里，艾弗里以一个小工厂主的身份在马哈顿治安最糟糕的北部街区经营着一家公司，以生产金属玩具为主。曾有当地帮派上门索要保护费，老板说不要理睬，三天后的早晨，工厂的机器被帮派毁坏，员工被打伤，艾弗里更是吓得连办公室都没敢出去。老板只说尽快恢复生产，给员工医疗保障。两天后马哈顿日报的头版刊登了一条新闻：“马哈顿北部最大的帮派全灭！首领下落不明！警方认为系帮派发生内斗，场面惨不忍睹！”
艾弗里瞥了一眼报纸角落，有张警方发布的黑帮首领照片，他没有细看，因为老板又要见他。
说是见他，实际上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见过老板的真面目，他只是独自在一个圆形房间里如同疯子般与某个不存在的东西说话，老板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从来都没有固定的方向。
这次，两侧原本空无一物的柜子里多了一块冰，里面同样冻着惊恐的小马，只不过这次是报纸上的那张脸。
“看到那位新朋友了吧，艾弗里，哈哈哈哈哈，你该为此感到高兴，无论是什么硬骨头，我都会帮你摆平，无需顾忌，按我说的做就好。”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公司总部从城北转移到了市中心，业务范围也越来越广，从玩具扩展到机械制造业，他们生产几乎任何一种交通工具。每次进军新领域都有一些麻烦的竞争对手，然而所有的大麻烦最终都出现在了冰块里，所有的小麻烦要么闭嘴要么意外身亡，老板仿佛一个冷酷无情的收藏家，根本不在乎公司赚了多少钱，只想将路上所有的对手都纳入展示柜中。当然，如果艾弗里背叛了老板，那么他就是下一个被冻在冰里的家伙，新的替代者就会被领来参观他的冰雕。
虽然一切如老板当初承诺的那样，他得到了几乎无穷无尽的财富和显赫的名望，但是他始终不认为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伴随着巨大财富的是巨大的恐怖和黑暗，他知道自己的成功绝不是自己或者老板善于经营，他们崛起的同时伴随着血腥的屠戮。但是他无法向世间揭发这一切，他不愿放弃这种生活，他不敢承担背叛的后果，他已经和自己的角色融为一体，没法分开了。“沾满血污的是老板，不是我，我只是个棋子而已。”他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