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衍生）拣到一只妖（3）

吾亦驻足。
婴从吾身边奔向紫衣少年，一把揽住对方肩膀，状甚亲热。
“嗨，江澄，怎么看到我都不理我啊！”
“魏无羡，别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那名叫江澄的少年面目俊美，脸皮却很薄，想推开婴，眼角却偷着向吾瞄来。
“那、那位是……”
“蓝湛。”婴答，回头对吾一笑。
“蓝……蓝二公子？含、含光君？”江澄结结巴巴，脸红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笑。
每年都有各世家送子弟前来蓝氏听学，他们见到吾时，个个都如江澄这般模样。
吾早已见怪不怪。
“对。”
“可我听说，含光君他、他、他……他不是你义父吗？”
“是，怎么了？”婴奇怪地看他。
“你、你……”江澄似乎受到了惊吓，“你怎可直呼其名？这这这太不合规矩了。”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我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是不是，蓝湛？”婴又冲吾一笑。
吾颔首。
自然，只要婴喜，吾亦喜。
故吾从不用家规礼仪来束缚于婴。
“可是、可是……”
江澄一脸的不以为然，还想说什么，被婴不悦地打断：
“江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迂腐了，简直赶上蓝老头了，我看明天你替蓝老头授课好了。”
“魏无羡！”江澄有些生气。
“好了不和你说了，本来还想约你一起去后山吃烤兔子呢，现在，免了吧。”
婴放开江澄，回到吾身边，像小时候那样挽住吾手臂。
“蓝湛，咱们走吧，我饿了。”
吾携着婴离开。
一直走出很远，仍能感受到身后江澄的目光向吾看来。
无趣。
*
听学一月有余，婴已经和学子们打成一片。
世家子弟们个个都喜欢他。
他活泼好动，人又聪明伶俐，很快就成了众人的头儿，带着那些十五六岁的少年们将云深不知处玩了个通透。
上山捉鸡猎兔，下河摸鱼抓鳖。
云深再也不复昔日的清静。
叔父被婴的顽皮胡闹气得无可奈何。
罚抄家规，有吾代抄之。
罚打戒尺，有冷泉疗伤。
他又不舍得真将婴赶出云深，只好把吾唤去，让吾带着婴下山历练。
“忘机，近日彩衣镇水祟出没，你带魏婴一起前去除祟吧。”
“是，叔父。”
吾欣然领命。
婴长于云深十六年，从未下山半步，早就对外面的世界心向往之。
只是云深设有结界，吾又从来不予他出山玉牌，故他不得出。
“蓝湛，你真的要带我下山除祟吗？”
听到这个消息，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吾。
“是，你早些睡，明日便出发。”
静室里，檀香袅袅。
吾闭上双眼，坐于蒲团之上，运气调息，准备像平时一般度过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