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蜜桃和椰子奶（良堂）二十八

管他呢，回头再说吧。周九良扔了垃圾，回头重新爬上床的时候，发现孟鹤堂盯着天花板发愣，神情有一丝漠然，心里酸酸地问道：“孟哥，想什么呢？”
“没什么。”
周九良把双腿塞进被子，看见孟鹤堂手臂上的淤青，歉疚地摸了摸，“痛吗？对不起，我手劲太大了。”
“不痛。”
“这个点外卖也进不来了，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孟鹤堂侧身抱住他的腰，说道：“别去了，还有泡面吗？”
“老秦那还有，等我。”虽然猜到孟鹤堂有话要说，可是周九良并不逼问，片刻端了泡面和热水上来，等孟鹤堂吃完，又顺手往秦霄贤床上一放。
“九良——”孟鹤堂盯着他窸窸窣窣忙碌的身影，终于开口说道：“如果不能参加这次比赛，你会难过吗？”
“会，也不会——”周九良把没有穿外套的孟鹤堂往被子里塞，“一个比赛而已，我才大一，机会多得很，怎么了？”
“他是执行策划，我怕会故意筛选掉我们。”
“他知道我？”
“嗯。”
周九良反而笑了，跟着钻进去和孟鹤堂抵着脑袋说道：“他怕我。”
“还参加吗？”
“参加！为什么不参加？”周九良一翻身趴在床上，“世界不公平是世界的事，我不努力是我的事。听天命的前一句，你先得尽人事啊。他如果只有这么点下三滥的手段，让他随便使。”
孟鹤堂心头一震，仿佛黑暗中炸开的一条缝隙，透进一缕耀眼的光芒，眼前豁然开朗。
周九良没注意到他的变化，自顾自地问道：“孟哥，早上老秦给我的内部资料，都是秦时新晋画师的作品，听说秦时准备捧一批，你要看吗？”
“要啊！”孟鹤堂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周九良拧亮床头夹灯，从床头翻出一个文件夹，里面一沓高清照片。灯光偏黄，两人恨不得贴上去仔细分辨色调。
“这个厉害，冷军风。”周九良叹道。
“唔——”孟鹤堂不置可否。
“你不喜欢这种超写实的。”
“嗯，这张不错——啊，是他，前年我们学校毕业的。”
两人半蒙着被子，你一句我一句，再抬眼发现天光不知什么时候雾昭昭的亮了。
孟鹤堂伸长胳膊，长呼一口气，比起身体更舒畅的心，眯着眼睛笑道：“好久没有聊得这么开心了。”样子像极了一只四肢朝天，慵懒得露出肚皮的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