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蜜桃和椰子奶（良堂）八

孟鹤堂转身看他一眼，说道：“那现在吵架有用吗？”又指了指地上的布幕，“底都打好了，直接盖着画，大家一起赶一赶。”
“有病！反正我不干，我累几天了。”
“没关系，愿意干的留下来，不愿意的剩下多少我一个人来。”孟鹤堂挥挥手，让其他人抓紧时间。
正在这时栾云平听说消息赶了过来，见孟鹤堂正跟人一起铺新布幕，径直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
“嗨，没事。”孟鹤堂套上一件罩衣，自己反手系上绳结说道：“省去勾线，直接上色能节约一点时间，应该能赶得及。”
“我找几个人帮你。”
孟鹤堂慌忙拦住栾云平，蹙紧眉头道：“部里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不得不承认孟鹤堂说的有道理，掂了掂手机，栾云平啧的一声，“高主任找我安排今年的写生计划，要不，叫张哲来给你搭把手？”
“可别！待会又吃我的醋。得了，甭管我，我们能搞定。”孟鹤堂接过颜料桶和刷子，自顾自弯下腰，跟几个人分了区域就开始动手。
“那你有事一定打电话给我。”栾云平千叮万嘱之后才转身离开。他前脚刚走，后脚周九良就溜了进来，悄悄摸到孟鹤堂身后嘿了一声。
“吓我。”孟鹤堂跪趴在地上，穿着麻白色的罩衣，身上都是颜料，不让周九良蹭，用手背推了推他道：“不是发短信让你先回去吗？我今天有的忙。”
“这是干什么呢？”周九良掀起一角，看看下面的布幕，“描下来？”
“嗯，下面的糊了，明天就要用。”
“这得干了再铺下一层色，不然会晕。”
“我知道，所以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
“你等着！”周九良说着不等他回答就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扛着一个取暖器，顾不上满头大汗，接上延长线就这么倒举着去烘干画布。等前面一层颜色铺完，基本上已经半干可以紧跟着铺后面一层。
孟鹤堂间或抬头，看见周九良放下取暖器，甩动酸胀的手臂，又立刻举了起来。孟鹤堂几次想跟他换把手，都被拱开了，还说道：“你拿不动，这层画完你们先吃饭，等干了我再吃。”
见他脸都涨红了，孟鹤堂伸手一摸，后颈窝里全部湿透，心里就有些难受，说什么也要抢过来，不知哪来的气，吼了一句：“让你去你就去！吃饭！”
周九良挨了骂竟然还有些得意，趁没人看见，偷偷在孟鹤堂脸上印了一下就跑。
“周九良！”孟鹤堂跟在后面喊，似怒又似笑地说道，“用我手机帮他们都点杯奶茶，我请客。你不是喜欢喝椰奶么，别忘了点。”
原以为至少得忙个通宵，没想到当天晚上就陆陆续续收了尾，留到最后只剩下了孟鹤堂和周九良。将画布压好，出门时已经快十二点。大半的路灯都熄灭了，校园里漆黑一片，下楼时周九良没注意被楼梯磕了一下。
“小心点，台阶高。”孟鹤堂搭了他一把。
“孟哥，你能不能牵着我？”
“嗯？”
“我有点夜盲，什么都看不见。”周九良摸着扶手往下蹭。